第51章(2/2)

“欸，你别走。”夏闻竹起要拦，小关节半天没动，稍微用力，酥麻席卷全，他闷哼一声，盯着沈煜清的背影，又：“你就不能陪我坐一会吗？”

那会夏闻竹生生听母亲数落了四五个小时，从天亮听到天黑，青期的逆反心理上来，他像个木人，一动不动盯着窗，睛熬红了，路灯亮起来，梧桐叶随风飘零。

看了窗外，树叶打着旋到玻璃上，黑乎乎的一团，稍不注意还以为窗破了个。

明明之前过，但沈煜清现在不敢了，他知当时对夏闻竹造成的伤害，难以弥补。

一片，两片……他记不清母亲到底说了什么，只是记得那天一共被风落了一百八十三片落叶。

风雨加的夜晚，他站在窗边着冷风，母亲抓着他的领，半威胁半警告地让他和沈煜清保持距离。

那年她说这个不准，那个不准，再靠近一步就会把沈煜清送走。

时间回到敦，不远泰晤士河倒映着大本钟的廓，时针亮着光，缓缓走过十二。

沈煜清关了窗，再次重复：“哥，时间不早了，晚安，明天我再来陪你。”

他半靠着病房的门，慢慢蹲，脸埋膝盖里，视线一片昏暗，手机叮的一声响，他没注意，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夏闻竹叹了气，他不想看风景，视线重新回到沈煜清上。

夏闻竹耳边仿佛现了两个小人，一个警告他约束自我，另一个想抱住沈煜清，告诉他，我不怪你，求你别自责，你这个样我看着也难受。

沈煜清抬眸，静静地和他对视两秒，脚步不易察觉地后退，只是木质地板稍微动，不禁发吱嘎声响。夏闻竹伸去的手停在半空，那早年被母亲刻在脑里的分寸再次涌上来。

明明他已经保持了距离，最后还是逃不过分离。

也是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天气，原本以为早已忘记的片段，却在成年后看见同样的雨天，意识地想起母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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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逃一般地走病房，关上门，意志再也支撑不住，满脑都是将夏闻竹占为己有的画面。

沈煜清鬼手，不敢看夏闻竹的睛，“哥，时间不早了，你早休息，我去关一窗。”

夏闻竹咬着，纠结半晌，最终抵不过心中难以名状的愫，拉着沈煜清坐到床，小拇指蹭了蹭他手背，心尖的，像是一片羽划过心底最柔。

夏闻竹烦闷地着眉心，一气，空气，嗓却很，他看着沈煜清，母亲的胁迫和温哥华的重逢在脑里打架。

夏闻竹了额角，想起十八岁，被母亲抓包他和沈煜清躺在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