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3)

且不说胡巧英和庄音蓉气质优雅，和街坊们完全不一样，胡幸之的洋气也是他们见所未见。只有看电影的年轻人，才能在电影里见过这般洋气的人。

众人又称一番。

没有看到实景，他真的无法想象，曾经属于胡家半条街的商铺，原来真的可以住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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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巧英终于明白妹妹的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他会跟胡巧月说“人没事就好”，这是他掏心窝的话。

他完全是个外国人的模样，比常人一截的材，棕卷曲的发，骨相分明的瘦削的脸，和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夸张模样。

熟悉的雕木窗大分已经剥落了红漆，木质朴的底；房连绵，沿街的布局还在，但凭空多了好多大大小小的门。有些双扇开的，一看就是旧，有些小门边上补了浅浅不同的白石灰，虽不是新掏的门，但绝对不曾存在于胡巧英的记忆中。

可是从他回国起，目之所及，说实话超越他的期待。虽然看得这座江南古老小城经历过自己无法想象的变故，很多记忆中的东西都已经不在。

但希望总归只是希望。从决定回国起，他无数次调整自己的期待，他的故乡啊，不要太衰败就好。

这么多人在这里面锅碗瓢盆、柴米油盐。

自然很多人都认了胡巧月和林思危，却见平常朴素淡漠的老太太竟然穿着镶嵌金线的丝绒旗袍，说实话，有些生人勿近了。

人没事就好，故乡还在就好。

但，还是有那么多顽地存活于历史河中的遗迹，在以独特的方式焕发新生。

尤其胡巧英。

“咱家以前的房，已经分成了很多小隔间，住了几十人家，几百人……”

一行人中又有小李这样十分一本正经的政府工作人员，傻都看来不是一趟随随便便的逛街。

“能停车吗？”胡巧英喊，“我想车走走。”

皆不敢上

文笔塔如是。大麻糕亦如是。

他在国外听说的是，国经历了一些特殊的岁月，保守、落后。他想象过无数次回到故乡的场景，是不是破旧不堪，是不是满目疮痍。他在新闻的边边角角中寻找来自祖国的信息，有些看了难受，他希望是假的，有些看了喜，他希望是真的。

丁翰文毫不介意，甚至十分开心地跟街坊们挥着手：“你号！你号！”

面包车驶川路，并没有引起关注。它像傍晚最寻常的车辆，在川路的夕中缓缓行驶。

胡巧月微微，并没有接话，只跟在胡巧英边。

胡巧英贪婪地望着窗外。

好多街坊直接跑来看，咋咋乎乎喊着：“外国人来了，外国人来了。”

“胡……胡老师？”有人结着喊。

已到班时间，这些门有一大半都开着，有女人拎着煤炉到路边火，也有白发老太太背着手探脑袋，等待家人班回家。

最最引球的当然是丁翰文。

他能看见，但的确，不太能理解。他需要时间去消化。

面包车原本不起，但这几个人一车，顿时就连着面包车一起“起”了。

这会儿都不喊胡家阿婆了，喊胡老师，街坊们也是随机应变得很。

不得不说，这是他说得最标准的中文之一了。

司机望一小李，小李：“停车停车，我们陪胡老先生一起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