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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像是隔了一个断层，又像是一片洪涝，又像是一条跨不过去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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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递了张纸巾：“你、你别哭了。”

顾归有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银发在他的肩上落，他用冷白的手捂住嘴。

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和霍航一之间没事，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甚至不可以用“有事”来形容。

提到霍航一，顾归的眉才松动了一。

“顾归。”

但顾归还是没有，他又卸了力——肩章已经被他攥在手心皱了。

就像是蹦极时突然断裂的绳，他在无尽的失重坠落不停。

窒息的压抑笼罩上了他。

肩章在灯光闪着银质的光，像是一把刀刃。

看起来还是平淡，但是又好像藏了些什么：“我们没事。”

严浩接过纸巾，给自己抹了把泪，他怕自己当场哭过去，努力地住鼻把剩的泪憋了回去。

严浩终于不哭了，他不动心动地环顾卧室一圈。

他只要再用力，霍航一的肩章就能被他碎，他们之间的洪涝好像就会缓来一些。

卧室里除了该有的家，其他都没有，什么东西都被收拾的一尘不染的。

后面的未尽之语被他省略了。

他们两个之间好像有人旁人无法解开的心结，一个死结，一个火都烧不开的死结。

严浩重新试探地喊了一遍顾归的名字，他停了一，才问：“你和霍大哥......”

再一次挪开时，嘴角留了和他的嘴一样红艳的血迹。

顾归好像也是这样的。

他不知霍航一和顾归上发生了些什么，严羽只告诉他霍航一从执法来后就不对劲了。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稻草总是来得那么轻易，顾归突然之间好难受，有所预兆又突如其来的难过。

除了墙上的那幅红玫瑰，其他哪里都是冷调的，冷得像是让人掉了一个冰窟里。

手指开始发力，肩章的大小正好能够停在他的手心。

顾归先这么说，但好像连说服自己都显得那么难。

冷清，很冷清。

他把霍航一的那件制服抱在手里，上面剩的薄荷味已经廖剩无几，更像是他自己的味。

一个血鬼的味。

他跪坐在床上，黑的制服被他叠得很整齐，安静地待在他的上。

顾归回过去，他的嘴颤了颤，张了又阖，嘴角的血迹都快要凝固起来。

绪的崩溃总是莫名其妙。

顾归募地用手去碰，他用没沾染血迹的手掌扣在肩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