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母亲(2/2)

雪痕叹气，驱散回忆。

其实雪痕到最后也没能喊一声妈，是雪紫青自己“欺骗”了自己。

琴的悲伤渐渐抑止，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悯和欣赏。

雪紫青的手慢慢放。

看着琴明亮的大睛看着自己，梨带雨，雪痕再次站起来，走近她，掏手绢为她轻轻去泪。

雪痕看着她的脸越来越远，急得躁动起来，他拼命努力，却还是怎么也发不那个单音。

雪紫青看着后雪原上那条雪橇留的幽而曲折的痕迹。

“没想到你……”

“我一直努力维护着这份亲，只为了不让它断绝。因为如果连这份都断绝了，那么我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可怜那个沈毅，还说我妈妈雪紫青和我爸爸一起生了我，但其实雪紫青本就不是我的亲生母亲。还说他们相，他们可能连面都没见过……”雪痕苦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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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雪紫青还是没有把雪痕放，她看着雪痕冻得通红的小脸，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一声“妈妈”，她激动而颤抖地回应：“诶！”

琴泪，那自信和骄傲再次现在她上。

她看着雪痕，却像在自言自语：“没错，你就是我儿，咱们母从此就相依为命了……”

“不要可怜我，我可不兴当没有脚的人。”雪痕看琴中的怜悯，他退后一步，避开琴的目光。

雪紫青拖起雪橇，向那积雪厚重的山之中跋涉而去。

“所以，不要轻易说你一无所有，至少你还拥有那些好的回忆。”

他听说过一个故事，一个没有鞋穿的人整日忧愁，直到他看到一个没有脚的人，发现还有人比自己过得更惨，因此就不再忧愁。但雪痕觉得，因比较而产生的乐观本不是真正的乐观，希望和喜悦应该由自己的心生发，不应该是被别人给予，这也许就是母亲常说的“念由心生”的意思吧。

“我只是想告诉你，在这个世中，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痛苦，不要轻易被这些痛苦打败，因为我们生来就要抗争，因为我们生在这末世。”

雪痕被放了雪橇里，在他被放的瞬间，他看到了雪地里那个装着他的“棺材”——一个扁扁的、葫芦形的盒。那是一个琴盒。

她最后回看了一残破的城堡，在心中向这一切告别，转拉起雪痕，纵跃那破碎的黑暗之中。

“看，多像是这冰天雪地的一伤痕，你也是这个国家的一伤痕。就叫你……‘雪痕’吧。”

从此雪痕有了名字。

这一次琴没有把他推开。

那是琴在他的朝圣之路上给他用来血的，但他一直没有舍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