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3)

恍惚中，她竟想到了龙骧卫衙署门的那块镇邪石，还有那因为百姓的激而形成的满地坑洼。为太上谷传人，她代表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整个太上谷。

可断，血可，尊严不能丢！

血退去，她立刻觉浑的力量都在刹那间耗尽了，靠着镇邪支撑，才勉没有倒。

额淌的汗不停落到睫上，前时不时会模糊一片，赵姒一脸暴躁地从裙摆上撕的一片布条系在了额上。

果然不愧是最老师姒恒留的法术，中念动法诀，赵姒立刻觉之前失的力量如般涌回了，力甚至比一开始更加充沛。更令她惊喜的是，甚至连右手虎的伤都自动愈合了。唯一的遗憾是，她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满青丝竟在瞬间转成了白。

一想到自己的颜值应该能经受得住白发的考验，她也就没把这当成一回事了。

如果，那时，他还活着的话……

燃血术有时间限制，她立刻争分夺秒开始了杀敌。

鬼使神差间，她的脑海中浮现了之前在《降妖手札》上看到的一名为燃血术的禁术，那是一关键时刻压榨施术者生命力以瞬间提战斗力的法术，代价是施术者的寿命。如果是别的代价，她可能还会犹豫一，既然只是寿命，她连都懒得眨一。对于一个一心只想死回家去的人来说，再多的寿命也毫无意义。

“三百八十七，三百八十八，三百八十九……”

不想起来，想这样躺到地老天荒！

果然，一倒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一血忽然冲上心，她一气，猛地从地上蹿了起来。

“给我，死！”挥剑连斩三只异。

“四百九十九，五百，五百一十一……”

不的难受，如果不是有缠在手上的布条增大了力，赵姒甚至怀疑连镇邪都会因为她手心的汗被甩飞去。

曾经她不明白这世上为什么会存在抹额这累赘又无用的东西，此刻终于知了它的真正用途，原来是为了防止剧烈运动后，汗睛，迷了视线。

她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睛，任凭异一只接着一只从她旁路过。然而，她的脑海中却鬼使神差般响起了裴谦之前的那句话：“裴某替治的山城百姓谢过少谷主洪恩！”

“装什么大义凛然的模样？原来也不过是个孬！太上谷的传人不过如此！”那个酸儒肯定不吝啬于用这世上最恶毒的语言来攻击她。

无论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太上谷！

“砰——”天谷的地面还算平整，但到底是山谷，不可能如履平地，原本就摇摇坠的赵姒终于在成功击杀一只异后，被脚的石块一绊，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这世上为什么会有个成语叫气如，她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一即将因为缺氧而活活憋死的。

赵姒维持着倒的姿势，闭上睛，大且贪婪地呼着。她有生以来一回意识到，原来能躺着呼竟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浑都在痛，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到仿佛整个胃都绞在了一起，前黑一阵白一阵，无数金星冒。

就这样放弃吧！反正她又不会被异染，山城那些百姓的死活关她事。这程度的异，哪怕是荣华来，大概也不可能得比她更好。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人力有极限，更何况如今的她不过是一个孩，就此放弃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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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那些烦人的低语依然在继续，明明不会受影响，她依然觉脑袋里嗡嗡作响，十分难受。唯一能的就只有不停劈砍，劈砍，再劈砍。

站起来！不能输！

她甚至能想象得到，得知她还活着，山城却一片生灵涂炭后裴谦可能会有的表。

不愧是燃烧寿命换取力量的禁术，赵姒觉自己的状态简直好到了极致，甚至能一气杀十只异不带气的。可惜，这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当她数到五百后，明显觉自己的动作迟缓了来。

当前只剩最后一只异，她却觉浑的力量仿佛在刹那间离自己而去，那突如其来的疲

她很庆幸被镇邪所灭的邪祟会灰飞烟灭，不然，以她此刻的状态，一定会被满地的异尸绊倒。以她如今这弩之末的状态，一旦倒，肯定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三百八十一，三百八十二，三百八十三……”

……

她放弃之后能侥幸活命，但山城的百姓呢？

哪怕双手持剑，赵姒也觉手臂仿佛有千钧重，每一次挥剑都必须咬牙关，全力以赴。

“三百零一，三百零二，三百零三……”

不行了，有心杀敌无力回天，她的已经真正到达了极限，本无法单纯凭意志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