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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让人生气。

所以他回到永明殿，一去就被云岚截住了，她似乎比自己离时也温和许多，也许是因为危机都渡过了，笑着让他在这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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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军牌的车就在队伍最末，压得车辙那样，贺绮罗不敢看，只有他和俞烨去看过。都是靖北一起并肩战斗过的儿郎，父母妻儿等着回家的人，重重堆在箱里，他们俩谁也没说一句话。京的时候了一路的雨，到太和殿才云收雨霁，都说是将士英魂跟着回京，见到圣上英明才释怀，钦天监的颂圣词可能都想好了。等到秋后祭天，就能派上用场了。

湖边夜风凉，开了半湖荷，月光照得波光粼粼，言君玉终于等到太监声通报，中的琉璃灯又亮又大，照见边的合树垂累累枝，在月光穿拂柳而来，像梦中的场景。

但东的小言大人跟着洛衡别的没学到，倒打一耙是学了个十成十，何况今天翻/墙翻得本来就不开心，在阁里等久了，想到萧景衍可能在生自己气，索自己也生起气来。

言君玉站在湖边的阁里，越想越觉得他一定是在跟自己生气，因为自己险些死在边疆，差回不来了，自己当初可是答应过他的。

他今天在太和殿那白龙袍就很好看，言君玉知为什么大喜的日他却穿得素净，幽燕这一场大战，光是阵亡就有二十余万，靖北第二批回京的不只有要封侯封王的将军，还带着战死士兵的尸，大分连骨灰也回不来，只有累累的军牌，黑铁上镌着名字，不过二两重，送回家乡，父母凭军牌每年年末去领抚恤，士兵五斗，民夫减半，年节不至于饿死一家人，这就是一条命的价值了。

他早从朱雀那知，言老夫人自从去年病了一场之后，不知怎的忽然想通了，早早被接中，就住在昔日明懿皇后居住的宜附近，也不算远。皇他是极熟的，找个机会就翻/墙去见了，言老夫人发全白了，见到他，又是兴又是伤心，还怕他饿了，了许多东西来给他吃。

但言君玉知羽燕然是怎么回事。

就像他知萧景衍一定知他翻/墙来在里四跑的事。他不是世人畏惧中的那喜怒无常的君王，只是皇权太重，太吓人，以至于没人敢去了解他的本来面目了。

言君玉其实是不想等的，不过他虽然天不怕地不怕，还是忐忑的，当初他不辞而别，走的时候虽然也有许多事挂怀，但终究心里是小看了边疆的险恶，这一番也经过几次生死关，沙漠那次完全是靠运气扛过来的，自己想想都后怕。

他一定也知。

言君玉本来回去路上是要去见见谌文的，想了想还是算了，谌文向来循规蹈矩，见到他这样行事一定大惊失。何况有羽燕然的事在前，现在武将们自己都怕，毕竟天恩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