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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君玉果然飞了回来，轻巧地在脊兽上走了一圈，又回来，落在他旁边，侧过脸来亲他。

“这个是在断龙那次，这次是守白石城……”

言君玉像舅舅家被惯坏了的表弟，一个个向他展示自己的伤痕。

昏暗灯光中，言君玉盘坐在床上，已经去了外袍，玉袍丝绸十分柔，带着麒麟暗纹，更衬得他肤如雪白，锁骨上红的伤痕。

箭伤都是最中心最红，肤凹凸不平，延伸去许多红裂纹，是取箭时造就的疤。

萧景衍垂着的睫动了动，他用手挲着言君玉腰侧的狰狞伤，言君玉顿时缩了起来，嘻嘻哈哈：“好。”

最后还是回去了思鸿堂，一切仍然是言君玉离开时的模样，从寝殿的床上看月亮，恍惚从未离开过。柳丝摇曳，天边残月如钩，天亲自找了灯烛来，照亮寝殿的一角。

他说一个，萧景衍就亲一，其实伤早就愈合，就连受伤时他也从不叫疼，一直等到今天，回到了他的萧景衍边，才带着委屈，又是骄傲的吻，一将这近两年的时光娓娓来。

思鸿堂的楼阁不算，但已经可以俯视大半个皇了，远远看见明政殿的琉璃，又听见酉时的钟鼓声，仿佛波浪一般，从太和殿的日晷前一直涌到这里来。

人从来幽暗，看见漂亮自由的东西，总是要占有，要束缚，要驯服，像鹰犬养的金雕，剪去了飞羽困在牢笼里。但萧景衍就忍得住，只是安静坐在屋上，他上的气质有时像极明懿皇后，像冰雪，又像明月，总归是皎洁又净，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他，看他山岚般睛里为自己绪来。

“……这个最要命，是那天玉门关沦陷，西戎的斩将箭，可疼死我了。西戎人想杀我都想疯了……”言君玉带着得意跟他炫耀，但神渐渐又认真起来：“后来我都过去了，是萧栩背着我从沙漠里走来的，整整走了七天呢。所以我说我欠他一条命，我可是喝过他的血的。”

无意间说了一句“朕”，言君玉也笑起来，凑过来跟他开玩笑：“陛叫末将什么？”

他们是在金海洋中一起泛舟的人，言君玉从来不怕，直接爬到飞檐的脊兽上。靖北战袍仿照胡袍，是骑所用，上面宽松，面却是利落的胡靴，显得整个人挑无比。落日的金光芒映在他侧脸上，连碎发都带着金光，整个人漂亮得像一只要展翼而去的海东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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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落来，星星却迟迟没来，这样一加重的黑暗中，他们像被困在荒野上，只有彼此。谁也找不到，看不见，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接吻，拥抱，像要把彼此都刻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