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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熊见四周无人，便问，“这些老不死的，无亲无故的，就是偷偷拿些他们的饭菜，应当也无甚系吧？还有方才那人，当真是院丞的亲戚？那为何会沦落至此？”

他鲜少这些活，哪怕是在县衙杂役，也多是些文书的差使，这几日生生将两只手均磨了泡。最令人无法忍受的，还不是这些笨重活计，而是伺候老人的吃喝拉撒，养济院里有数个老人已经不能自理，时不时将屎拉在床上，孙熊初来乍到，换洗床褥这般、谁也不愿的腌臜事自然落到他的上。

当夜，孙熊悄悄溜养济院，隐遁在一窄巷之中，暗中窥探槐树那般的动静。快至时，果见一黑影不知从何闪来，鬼鬼祟祟地到那槐树，左顾右盼。

孙熊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离那人只有十余米远时，只见那人忽而转过了。

就在他晾晒被褥时，忽而听得耳后有风声，他意识地想躲闪，最终还是忍住了，任由那东西轻轻砸在自己的背上。

孙熊清清冷冷地笑了笑，转回去，见老人们已经散去，三三两两地饮茶谈天，他并未急于去找刘炎，反而背着手如同示威一般在先前恶那几人面前晃了一圈，才去后院砍柴。

“竟然是你？”

就如同此刻，他正麻木而又虎地清洗着六麻的床褥，鼻孔中着蘸了药油的麻布，方觉得思绪清些。

“受苦了。”贺熙华先上打量孙熊，见他安然无恙，才放心来，“你来之后，我找了此地的里，也安了一个应去。”

和树中间有一字，左边是个木字，右边约莫过于复杂，那人涂抹了两遍也未完全写，孙熊联想起村中地形，连蒙带猜觉得多半便是那棵老槐树了。

他故作惊诧地回张望，非常“意外”地发觉视线所及，并无一人。转就见一张薄薄的纸团，他将那纸团打开，上面的字迹生犹如初学，“今夜时，村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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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六章：虎

孙熊将那字条收好，净了净手去劈柴了。

就是孙熊平生见过最卑贱之人，也从未过如此肮脏之事，每当在此污秽之境，忍受着臭气熏天，他总在想自己到底是如何沦落到此地不。可每当他想拂袖走人时，一想起临行时贺熙华那满期盼与信任的神，他总是又生生忍来。只想着幸好自己这般狼狈之态，并未让贺熙华看见。

丰神如玉，清瘦恬淡，眉如远山，眸如秋，不是贺熙华又是谁？

“你也别被他唬住，不过是七弯八拐的亲戚，拿着院丞的面作威作福，院丞也烦的不行，日后该怎样便怎样就好。”张三自以为卖了个好，将那铜钱揣在兜里，大摇大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