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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熊蹙眉：“此案虽眉目大致清楚，可我仍有疑虑。”

孙熊喜望外，行礼后便在他对面坐。

孙熊僵着脸：“学生家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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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账簿大人可找到了？”孙熊笨手笨脚地剥虾，“至于主使是谁，那账簿上可未必会写明。”

再度回到县衙，孙熊竟有久别重逢之，先是沐浴更衣，随即便在榻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许是怜他这几日受苦，往常只有和胡饼的晚膳也丰盛了许多，竟然还有临淮县盛产的鱼虾蟹。

“好。”贺熙华见他吃虾吃得七八糟，实在看不去，“你虽是北人，也不至未吃过湖鲜罢？”

“明日升堂，我自会给他们一个痛快，只是我在想，朝廷设养济院本是一番好意，可到了乡里之间，却酿这般惨剧，归结底，还是未能有个明确的章程。我想向朝廷拟个条陈，请朝廷章办理。”

醒来时，贺省便恭敬地请他过去和大人一同用膳。

“明日要升堂，你肩上还有伤，便不摆酒了，我以茶代酒敬你。”贺熙华举杯，“若不是你一开始发觉税银不对，又亲涉险，还不知要有多少无辜老者死于非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可是场大功德。”

孙熊又是惊愕，又觉得心中发寒，“这便是我玄启的官吏，便是百姓们中的父母官！”

“刘炎受了轻伤，已经请郎中看过了。”贺熙华笑意和煦，“你不必担心，明日跟着升堂便可。”

孙熊仰将茶饮尽，“人这辈，能上这么几件善事，也不枉来人世一遭。对了，那周俭昌和刘炎无恙吧？”

第19章 第十章：明镜悬

贺熙华冷笑，“你初来乍到，并不清楚，这件事乍一看仿佛是张院丞这些人自作主张，可这几年来，村中人丁变化如此之，知县可以不知，乡亦可不知，但里不可能不知。除去里，县中负责养济院的官吏也定然心中有数，否则一村的养济院，年年床位皆满，却年年都有新人住，他们不觉得蹊跷么？”

说罢，贺熙华便看着孙熊笑而不语。

孙熊心知躲不过去，便苦笑，“我尽力为大人拟个浅的章程，最后还是得大人拿主意。”

不知是谁走漏的消息，第二日整个大堂被围得不通，就连孙熊都险些未挤得去。

贺熙华摇了摇，亲手帮他剥了四五只虾，见他吃的差不多了，才起：“条陈的事，过两日再说，明日升堂先将这帮畜生办了。”

成

“你可是在担忧幕后主使？”贺熙华微微一笑，“只要找到账簿，自然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