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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熙华死里逃生，自然也不会再去惺惺作态批阅公文，只了，“若是刺史大人找我，便说我仍昏迷不醒。”

傅淼便是如此，常常无事也要其余官吏陪他枯坐，彼时用些酒菜再指江山，听听令人作呕的恭维话，直至众人疲力尽、好话也说尽，才意犹未尽地放众人离去。贺熙华因为是贺氏弟，倒是不曾受他太多荼毒，孙熊也跟着幸免于难。

北方，很快便是国库吃，天震动。

“不行，此事我得立刻告知傅大人。”贺熙华立时起要穿外衫，又顿住，坐回榻上，“傅大人本就颇为忌惮我，此时不宜多动作。”

孙熊冷笑，何谓面？不过是这些人可笑可悲的自尊罢了。声声朝廷的面，实际上朝廷哪里在乎什么面？也只有他们在乎对上的官声，对的威仪。到了泗州尤甚，他发觉越是位权重，越是平易近人，反而是州县这些芝麻大的官吏，最喜铺张排场。

“你日后也得小心了，”贺熙华躺回榻上，“固然有一腔血是好，可年轻气盛往往会适得其反，和这些官场的老油打，总得注意分寸。有时候，对和错倒不是最要的，关键在于不能伤了他们的面。”

说完，他又笑笑，“我倒也想尝尝与天士比试的滋味。”

孙熊微微侧，看着他笑，“你不贪功便罢了，为何要隐去我呢？”

“这样，”贺熙华缓缓开，“此事我准备由盛磊去办，隐去你我，让他去提醒傅淼。”

孙熊为二人都又倒了杯的姜茶，小呷着。

贺熙华嘟哝：“你将运河之事写个条，派人给盛磊送去，此时事关重大，事不宜迟。”

“对了，”贺熙华睛半睁半闭，“乡试你准备得如何了？个月便要赴考，你要尽快些准备。幸而金陵离此不远，你提前十日去即可。”

也不知被哪几个字戳中，孙熊愣了一会方，“大人既有主见，我也不必再劝，大人当前还是好生休养为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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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选实在漂亮，既不太风，惹傅淼不快，又卖了人给盛磊。更关键的是，盛磊比他年数十岁，官阶却低于他，对他而言并非威胁。

贺熙华冷着脸时颇有些威仪，“你是我的人，适才又救了我的命，我自不想让你被牵连去。”

确实，从前在临淮知县时，贺熙华可谓事事尽心、亲力亲为，自从了史，却是凡事听命，自家的事尽善尽，除此之外，绝不多听多多说一事。

孙熊笑笑，“我还以为大人会不眠不休前去筑堤救人呢。”

孙熊算了算时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