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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执障了。”孙熊低声。

那人叹一声，“我也是今日早上从城门碰见民才晓得。黄河改，不是从泗州过了么？可近来连连暴雨，淮河、运河均在暴涨。听闻泗州史贺熙华为了保证运河无恙、漕运畅通，好给安的贺党源源不断地运送粮税赋，更为了保住扬州，向颍川国公世献媚，竟然行扒开了好不容易修好的堤坝，如今临淮已经是一片泽国了！”

“怎么了？”那两名泗州考生一雾。

孙熊愣了愣，正好此时禅院钟鸣，梵音阵阵，如同清风拂过，澄心清意。

周俭昌听罢，先是恍然大悟，又：“若当真如此，那对槐安国的蚂蚁来说，是否淳于棼的现也是南柯一梦呢。”

“兴许吧。”孙熊笑笑。

一听闻泗州二字，孙熊与周俭昌也竖起耳朵。

一想到贺太后的观音像极有可能就贡在那里，孙熊很是不愿，可又想到父皇的明灯，才改了主意，与周俭昌一去了。

周俭昌不解，“可若是他们都记得，那又如何是梦？”

寺中布局与其余寺庙并无二致，释迦尼端坐莲宝座，宝相庄严，两侧迦叶和阿难肃立。佛坛背后便是传闻中酷似贺太后的观音像，孙熊定睛一看，果然有五六分相似，本不想参拜，可又想起这些年贺太后与他孤儿寡母，在相依为命，虽谈不上慈母，却也从未亏待，终究还是跪行了三拜九叩之礼。

孙熊端起茶盏，“周叔，今日我当真才领悟，何为‘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以茶代酒敬你。”

前尘往事涌上心，孙熊笑着笑着，只觉五脏六腑俱是酸楚，呼一浊气，“若我日后大富大贵，我定重修大明寺，为各位佛陀菩萨重塑金。”

，便是槐安国，另有一南枝，便是南柯郡了。”

第42章 第九章：新亭对泣

他起时，忽而瞥见观音旁并无龙女，唯有一童，相……熟悉得可怕。

周俭昌只是读书人多愁善，不知哪句话又中了他的七窍玲珑心，仰将茶饮尽，转看向大雄宝殿的三重檐，“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去正殿拜拜。”

“对了，王生、李生，你们泗州大事了！你们可曾听说了？”船上有几个书生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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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你真有佛缘。”周俭昌也留意到，不由打趣。

扬州隔江相望便是金陵，第二日一早，二人便从仪征登船，与一群同科举一同往金陵去。

他是九五之尊轩辕曜，还是落魄秀才孙熊，又有什么要呢？只要他心中有江山，中有韬略，便是八尺布衣亦可纵横捭阖，经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