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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熊脑糟糟地想着,当时没了杜显,便无人可以牵制贺党,导致贺党坐大;可若是真的采取非常手段除去了贺党,真的让傅淼这些人得了从龙之功,保不成日后便会
现一个傅党。
他当前只知一件事——以天之名,保住贺熙华。
历朝历代,有多少是亡于外敌,又有多少是亡于患?
追杀自己的是什么人?傅淼这些所谓的保皇党,到底保的是自己这个皇帝,还是只是想除掉贺党取而代之?
孙熊顿住脚步,前桨声灯影,耳畔莺歌燕语,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秦淮河畔。一座不知名的石桥仿似隔开了两个世界,一边是肃穆清幽的夫
庙,寒窗苦读的学
,还有那天
文枢的牌匾,另一边却是灯红酒绿的酒肆歌台,凭栏卖笑的放
,还有车
龙的喧嚣熙攘。
他躲船舱,过了半刻便
来,将一封好的信笺
给周俭昌,
地看他一
,作揖,“拜托了。”
孙熊看着他远去背影,也无心去租赁车,
脆一路步行向着贡院的方向走去,足足走了三个时辰,走累了便沿途歇脚。一路看那台城烟柳、十里
堤,吴
草、晋代古丘,凭吊怀古,心思愈发沉重。
周俭昌珍而重之地还礼,船一到金陵,他本没有
船,直接折返回去。
孙熊看也不看她一,拂袖而去,脚步疲惫而从容。
若是没有办法立刻扶植什么人与贺党抗衡,那么便只有一途,就是分化贺党,让贺党先斗起来,皇帝才能坐山观虎斗、稳坐钓鱼台,日后再徐徐图之。若是整个朝堂一团和气,那才是真的可怕。
孙熊,叹息,“可惜孟
此番没法带
来,不然你的脚程也会快上几分。”
孙熊冷看着,忽而有一阵
艳香气扑面而来,他
意识侧
躲开,果然一块罗帕从楼上飘然而落,一
貌
满是轻愁地看着自己,仿佛期待一场才
佳人的幻梦。
寻到贺熙华那枚私印,想了想,最终:“我现在就修书给赵之焕,你辛苦一趟,帮我再去扬州刺史府送信。贺大人的安危,可全系在你我手上了。”
他顿时明白了先帝的良苦用心——制衡的明之
,只是选错了人,才落得
被动的结局。
他一路视阔步,掠过这逶迤绿
,穿过那迢递朱楼,离了江南佳丽地,终究踽踽步向寥落帝王州。
当真斗倒了贺党,这皇位难就
枕无忧了么?
自从结识孙熊,周俭昌自觉已经练就了飞,忙拍了拍
,“秀才放心,哪一次我失手过?”
到了这一步,周遭诸人林林总总,到底谁可信,谁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