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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私拷问傅淼，傅淼最终只招供了一人，便是他的亲舅舅崔简，要不是有往来书信为证，他也无法相信光风霁月、山中士一般的崔简，竟会暗示傅淼陷害贺熙华。也幸好他屡次嘱咐不可伤及无辜百姓，傅淼背后又还有旁人，否则就是轩辕曜也不能轻易饶过他。

“照理礼法，”赵暲沉声，“应是宋王，加上宋王的六个王，之后才是郑王。”

自邓氏之后，宗室几乎被屠戮殆尽，到了烈祖开国时，只剩四五家王爵，只是后来三代帝王接连嗣不丰，到如今两只手都数的过来——早就了五服的洛王府与琅琊王府两家亲王，以及陈留、会稽两家嗣王；没五服的，文宗轩辕明夷之、先帝的两个弟弟，宋王及郑王。

轩辕曜眸光一闪，对着赵暲便是一揖，唬得赵暲赶侧闪避，“古人言‘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朕如今方解其味。若不是今日听了世叔一席话，恐怕仍在退维谷、左右为难。”

“故而，背后应当还有旁人。”赵暲低声，“极有可能便是陛遇刺的主使。”

赵暲意有所指，“风月不变，人事无常。辜负了风月，他日风月依旧，可若是辜负了人，怕就是覆难收。”

他敛去笑意，“朕羽翼未丰，耳目闭，宗室之事，还请世叔为朕留心着。”

“这与朕想法一般，此番他掺和去，主要还是私怨，除去贺熙华，也就是除去太后唯一的侄孙，从上重创贺党。”轩辕曜难掩疲惫，“也就给母后报仇了。”

“朕只是让世叔猜猜。”轩辕曜似笑非笑，“其实哪家不养上几个暗卫打探消息，就算有，也无甚要。”

轩辕曜起，“说好要赏月，朕却拉着世叔说这些有的没的，白白辜负这无边风月。”

赵暲轻呷了一茶，思熟虑：“猷之兄早已不问朝事，陛又是文思皇后（崔后）唯一的骨血，就算是把贺家连起，他也绝不会从中受益，更谈不上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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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看着赵暲走远，轩辕曜挥退人，独自一人靠着凭几赏月。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面上空无，越发像莲台上在上的佛陀。

赵暲也不知他想通了什么，便也还了一礼，“今日能让陛有所顿悟，便不枉老臣一番苦心。”

臣本不敢有此一举。”

轩辕曜笑笑，“掐指一算，朕也有四五年未见过宋王叔了。”

轩辕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一直留心赵暲的神，“朕与贺党鹬相争，谁是那个渔翁？开诚布公讲，朕怀疑宗室。”

轩辕曜亲自送他到门，“更重，不留世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