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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游小心翼翼地瞥了皇帝一，又赶低去，心里却是惊涛骇浪——这皇帝看着何其面熟，难街巷尾的传言是真？

“你是临淮人氏？”

青玄元年唱名，依旧定在三月三日。天启玄启旧俗，三月三乃是祓禊宴饮、相约游的佳日，无奈皇帝自打自己在上巳节那日中了三元后，便将三月二固定为本朝殿试之期，三月三定为唱名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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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并非县学举？”

皇帝的声音颇为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仪，伏游缓缓抬起，并不敢直视天颜，目光只定定地看着自己的鼻尖。

“正是。”伏游恭谨。

“一甲第二，伏游，伏游，伏游。”

本以为会继续唱名，却不料在上的天忽然开。

“甚好。”皇帝笑了笑，对阶群臣解释，“临淮个士不容易，何况还是榜。”

贺熙华在班列中笑了笑，待皇帝了来自金陵的状元，新士们准备游街，才对那榜笑了笑。

他一副乡间恶霸的模样，让贺熙华不由得想起孙熊，“你啊。”

伏游一见贺熙华，几乎快喜极而泣，若不是碍于天和群臣，恐怕能立时代临淮数十万百姓给贺熙华叩行礼。

轩辕曜抓了他袖，带着他往满是桃符的案边走，“今夜既然在此守岁，不如帮朕磨墨沏茶，红袖添香，历代帝王，谁能快意过朕？”

伏游颤声：“回陛，臣家中聘了西席。”

于是新科举们实乃悲喜加，悲的是不能与慕之人放舟曲江、游遍芳丛，喜的却是能在当日金榜题名，得赴帝皇钦赐的曲江大宴，两者相比，自然还是后者更为毕生难得了。

天百姓只知天蒙尘于临淮，却不知天在临淮也不过是跑打杂的一介小吏。

皇帝摆了摆手，“状元吧。”

此科是皇帝全凭圣意挑的第一科士，与前面那十几科或杜显、或贺鞅或贺太后的士不同，他们可是实打实的天门生，故而此时不论名次低，人人面上都喜气洋洋。

“敢不从命？”贺熙华无奈一笑。

“这都是陛文治教化之功。”不知是哪个虫恭维。

伏游心如擂鼓，竭力咬着嘴才抑制住汹涌澎湃的心，未在御前失仪。他走到玉阶两级站定，接过宦官呈上的士服。

角之，当然是要劝劝大舅了。让他少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给朕活！”

同士们已经唱过了名，二甲也已唱到传胪，如今只剩一甲三人。

“抬起来。”

第110章 第八章：暮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