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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氏乃是西域数一数二的大国，骁勇善战，举国控弦者以十万，父王不敢怠慢，在王中接见月氏使臣。我遣了使女去偷听他们的谈话，使女气吁吁地跑回来悄悄告诉我说，这位月氏使臣也是来求亲的，而且是替月氏的大单于求亲。月氏的大单于今年已经有五十岁了，他的大瘀氏本来亦是突厥的王女，是我阿娘的亲，但是这位大阏氏前年不幸病死了，而月氏单于边的阏氏有好多位，自于不同的族，纷争不已，大阏氏的位置就只好一直空在那里。

照突厥的规矩，嫁去的女儿是不能归宁的，除非被夫家弃逐。所以每次阿娘总也兴送我去见见阿翁，替她看望自己在突厥的那些亲人们。我偷偷把这计划告诉阿娘，她即不乐意我嫁到中原去，更不想我嫁到月氏，所以她瞒着父王替我备了清和gān粮，趁着父王不在王城中，就悄悄有打发我溜走了。

顾小五在西凉城里逗留来，他暂时住在师傅那里。师傅住的地方布置得像所有中原人的屋，清慡而gān净，而且不养骆驼。

阿娘对这件事可生气了，我也生气。那个月氏单于明明是我的姨父，连胡都白了，还想娶我当大阏氏，我才不要嫁个老儿呢。父王既不愿得罪中原，也不愿得罪月氏，只好糊着拖延去。可是两们使臣都住在王城里，一日一日难以拖延，我定决心，决定偷偷跑到外祖父那里去。

王城三面环山，连绵起伏从西往北是焉支山，耸的山脉仿佛蜿蜒的龙，又像是人伸的臂膀，环抱着王城，挡住风沙与寒气，使得山脚的王城成为一温的绿洲。向东则是天亘山，它是一座孤的山峰，像是中原商贩卖的那屏风，地cha在半天云里，山上还着皑皑的白雪，据说没人能攀得上去。绕过它，就是无边无际糙丰的糙场，是阿娘的故乡。

其实在我心里，我谁都不想嫁，西凉这么好，我这什么地远嫁到中原去？

我恼羞成怒，都是师傅为师不尊，惹来这样的事qíng。我总是大声地答：我宁可嫁给中原的太，也不要嫁你这样的无赖。

的人说话。偶尔师傅也教我中原书本上的话，什么既见君，云胡不喜，或者谦谦君，温如玉。说来说去我就以为君都是穿白袍的了，但师傅也穿白袍，可师傅算什么君啊，无赖差不多。

现在月氏听闻中原派使臣来救婚，于是也遣来使臣向父王求婚，要娶我作大阏氏。

我骑着小红，一直朝着天亘山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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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秋天的时候，突厥的贵族们都在天亘山那的糙场里围猎，中原叫秋狩。外祖父总要趁着围猎，派人来接我去玩，尤其他这两年不好，所以每年都会把我接到他边去，他说：看到你就像看到你的母亲一样，真叫阿翁兴啊。

我像从前一样经常跑到师傅那里去玩，一来二去，就跟顾小五很熟了。听说他是茶庄的少主人，与他来往的那些人，也大分是中原的茶叶商人。他的屋里，永远都有好茶可以喝，还有许多好吃的，像是中原的糕饼，或者有其他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让我不释手。可是讨厌的是，每次见了顾小五，他总是问我：九公主，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他哈哈大笑。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中原的使臣又开始促父王，而焉支山北边的月氏，听闻得中原派来使臣向父王提亲，也遣使节，带了许多礼来到了西凉。

城的时候，我给师傅留了张字条，师傅最近很忙，自从那个顾小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