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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五说：没有了就是没有了，没有了还讲什么？

我用手遮在额上，糙原地势一望无际，过了好久，还看得到他追上了队伍，兀自向我们摆了摆手。渐渐去得远了，像是浩然天地间的芥尘，细微的，再也辨不分明。我看着他的背影，想起昨天他对我讲的故事，只是怅然若失。

我将褥一直拉到自己底，盖得的，心想：这个顾小五看上去没心没肺的，说起故事来，更让人讨厌。不过看他睡着的样，倒真有可怜他讲的故事里的小王没有阿娘，他也没有阿娘，没有阿娘的人，当然可怜。我只要一想想我自己如果没有阿娘，我简直上就要掉泪呢。

他笑了笑，却没有答我。此时中原的人已经去得远了，他对我挥了挥手，就纵追了上去。

这个小王，可真是可怜。我追着他问，国王到底要他什么事qíng？

后突然有人哧地一笑，我回过，原来是赫失。他勒立在我后，我恼羞成怒地问他

赫失十分敬佩这队中原人，说他们军纪严明，行动迅疾，打起仗来亦是勇猛，是难得一见的好汉。赫失又将他们送好远，我随着赫失，也往西相送。

顾小五说：那也得看我会不会再往王城中去贩茶叶。

续给我讲着故事：虽然当了储君，但小王的日也不好过。王后提防着他；国王呢，也给小王了一个难题。国王说，你既然是储君，那么就应该为天臣民一个表率。国王将小王派到一个地方，让他去完成一件几乎没有办法完成的事qíng

我说：你不回去贩茶叶，却要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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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大约是临睡前听过故事的缘故，在梦里我梦见了那个小王。他还很小，真的很小，大约只有三四岁的样，一个人蹲在那里嘤嘤地哭，他缩着肩胛骨，像只受伤的小shòu。就像有次雪以后，我在猎人挖的陷阱里看到一只受伤的小狐狸。那只小狐狸就是这样，缩成一团，只拿的黑珠瞧着我，充满了戒备，却又隐约有一丝怯意一般。它的肩骨缩起来，突兀的、尖尖的嘴壳也藏在爪，大雪绵绵地着，我心中对它怜惜无限，忍不住伸手去，想要拉它。谁知它一抬，竟然是顾小五，我吓了一大，心里只觉得好生诡异，上就吓醒了。这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斜月西沉，星黯淡，连篝火都渐渐熄灭，夜仿佛更加烈。糙原上两千骑睡得沉沉的，只有梭巡的哨兵，还兀自走动着。我脸畔的糙叶上已经凝满了清凉的，那些碰落在脸上，于是我用了，是甜的。我翻了个，又睡着了。

后来没有了。顾小五拍了拍鞍，重新躺去，一脸的舒适，睡觉。

第二天天亮我们就营起，一直又往东走了五六日，终于遇见了突厥遣的游骑，赫失听说大单于的王帐就在左近，顿时大喜。我心中也甚是喜，因为上就要见到阿翁了。只是中原护送我们的那两千骑，却不便逗留在突厥的国境，立时便要告辞回去。

我大怒，这样没没脑的故事，叫我如何睡得着？我说：我又没问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讲了？

他翻过，用背对着我。我只看到他的肩胛骨，虽然盖着羊，但是夜风很冷，所以他缩着肩，好像已经睡着了。

午后光正烈，顾小五在鞍上垂低眉，似乎正懒洋洋地在打盹，我说：喂，你回去了，给我父王带个信，就说我平安到了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