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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歌闻言，半哑着嗓音：“来吧。”

祝政将木盒朝他推了推：“打开看看吧。”

望主君不要挂念，天地之大，独自远行，亦是乐事。

这世上有的?人命很轻，有的?人命很重，并不是像主君所说，所有人都一样的?。小?白曾经便命轻如草芥，得幸遇到主君，让小?白的?命稍微重了些许。

最后，我还是想说，主君千好万好，有一件事却是主君错了。

常歌问：“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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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政拍着他的?肩膀，帮着应了一声：“有什么事，稍后再议。”

小?白本是漂泊之人，?不过是从何来，到何去?罢了。

临到饭前，祝政方从城取了东西?，抵达将军府。他将常歌拉至避人耳目的?室之中，将一雕木盒置在常歌面前。

从前主君总说北境的?羊如何香，酪糖如何甜，北境的?儿如何烈，天空如何低垂，连低平的?草原上都弥漫着香，小?白决定，一株风草，踏遍北境每一寸荒漠。

“主君：

听景云说，北境有风草，无无果，无无叶，只随风漂泊，四海为家，自由之至、恣意之至，小?白心向?往之。

山远，后会有期。

这?常歌什么都顾不上了，他一骨碌翻坐起来，追着逃跑的?小?狼崽，一直跟院——五六只狼崽正在雪上撒着，闹得脑袋上鼻尖上全是雪，常歌没同他们客气，挨个拐怀里欺负一番。

常歌又惊又喜：“阿西?达的?狼崽？”

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一纸读毕，常歌鼻中酸得厉害，他侧过脸，竭力遏着自己?的?绪。祝政在他?旁宽着，他只接连摇，半个字都说不来。

木盒一掀，绒密的?狼裘叠得整齐，正是他初遇白苏时，见?白苏衣着单薄，赠予小?白的?那一件。

这信似乎已经写了很久，整张信笺已有些发脆，常歌将信展开，正是白苏的?字。

那半大狼崽似乎察觉到什么危机，一扭?，迈着小?碎步跑了门后的?黑暗里。

白苏敬上”

小?白算是个怕孤独的?人，此次远去?也是鼓足勇气，一回自己?选择了一遭。

愿主君此后余生，康健平安。

门中，瑟缩站着一只半大的?狼崽，尖上沾着不知何来的?雪，被冻得哆嗦个不停。

“主君。”幼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白要我转你一些东西?。”

灰白的?狼上，静静躺着一张略微泛黄的?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