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2/3)

那一路的艰辛与慌，许多年了，阮明姝仍不敢回忆。

陆君潜间发笑意，却是将人搂得更了，压在窗台上啃。

“你怎么说的？再这样，我可去后面那船了！”阮明姝故作恼怒。

若不是朝廷弱无能，她们又何需受这样的罪？

阮明姝推他走到桌边坐，倒了杯茶给他，哄：“等船了卫家的地盘就随你，现才刚刚离开吴州，我有些担心。”

“想什么呢？”他从后抱住她，故意用大半个的重量压她。

因娘亲讲得实在太好、太像真的，而且当今天确实弱惧、只想清闲享乐。久而久之，在阮明姝这儿，故事里那些昏君的形象便和皇帝赵见昱重叠在了一起。

几个月没亲过，只今日午睡前互相用手抚了。对髓知味的陆君潜来说，自然是隔靴搔，无法疏解。就连阮明姝，一叫他靠近，也是说不的难耐。

她担心的只是，这其中有多少危险与未知。她宁愿与他平平安安过一辈，即使无名无分，也不愿让他险境，殚竭虑。

阮明姝思索片刻，觉得大半是因为她的娘亲阮夫人。小时候家穷，又住在山野，闲暇时不能像富人家小那般用琴棋书画打发时间。她和妹妹总是缠在娘亲边，让她讲故事。而娘亲讲的故事，有真有假，朝代不一，有闱有朝堂，但凡皇帝皇后场，必然让人恨得牙。

可她知，陆君潜取这江山，并不是为了她，至少不仅仅为了她。

陆君潜只好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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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君潜已经将话说得明白，只差直接说要造反了。

“我虽不懂朝政，也知你不容易，那些言官士向来与你不对付，你再以妾为妻的事，脊梁骨得叫他们戳弯......”

因而别无他法，也帮不上忙，只能默默陪着他。

可实在不行，船夫、厨娘、两个侍从都在左右小舱住着，只隔着薄薄的木墙，而且船也未江南地界。

回忆至此，阮明姝不安地坐直，纤眉缠上忧思。

她不知自个儿这想法是如何来的，毕竟当今之世，最讲究的便是忠孝仁义，“忠”字还在“孝”之前呢。

早年他们从相州来北京，一来为了爹爹赶考，二来却也是躲避边。相州与周辽北线边境离得不远，那一年涌到相州的逃难边民不可胜数。阮明姝至今仍记得北狄人喜把周人砍后串在树上......后来有传闻相州很快也要保不住了，一家人终于决心背井离乡，去京城求条生路。

阮明姝果然遭不住，红着脸抱怨：“好重! 放开我！”

她相信陆君潜，若是他来皇帝，一定比赵家好。

她和自己父亲不同，她并不在乎这江山哪家坐、谁来坐。只要她们这样的平民百姓过得好，新君即便是与她毫无关系之人，她也迎，更不用说是陆君潜。

阮明姝由着他亲了一会儿，看这人越来越过分，立刻将他探的手捉住，秀眉一皱，目瞪圆。

太如今也恼我。我爹就更不用说了.......你怎么娶我呀，我们连堂都拜不成。”

她正思绪飘忽，忽听得陆君潜低沉的声音自后响起，带着饱睡后的餍足与慵懒。

陆君潜的回答，她倒记得真切清楚。

他目光沉沉，用带着茧的修手指，去她的泪：“我娶你，不用请示任何人。只需一纸诏书，八抬大轿将你从承乾门送到我边。至于那些吠的丧家之犬，他们只能匍匐跪地，恭迎你的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