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2/2)

“什么叫‘放过’？”谢无抬眸，“我待你不好？”

温疏眉帘低垂，淡看着江如嫣。

加五十。

怕是没有比这更违心的了。

这回到温疏眉向后一跌，险些也跪去。

至楼梯，江如嫣就不敢再上前了。低着，躲鬼一样躲谢无的视线。

她一时踟蹰，不知还能如何劝他。他手里的账册在她额上一拍：“你少闲事。若非要……”他有意卖关，声音一顿，“加五十，我就不要她了。”

谢无瞟了那几截玉，将她的手一翻，信手接到自己手里：“碎就碎了。”说罢便将碎玉撂在了手边的矮柜上，继续读起了账册来。

“……多谢督主。”江如嫣匆忙磕了个，拎着裙爬起来，又朝温疏眉欠了欠，“多谢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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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皆说谢无生暴戾、西厂太监们杀人不眨，她自不敢得罪他们。至于家中落的温疏眉，她本没放在中，只谢无也不过将温氏当个玩，不必挂心的东西。

她眸中光颤个不停，却没有落来：“我可以，督主放了她吧。”

一百板……

这句听上去比前面那三个字更有力了些。

谢无皱眉。

不必温疏眉有什么反应，楼梯边的江如嫣膝一，已跌跪去。

江如嫣神一颤，赶忙松开她，又往旁退了退。待得温疏眉行至楼梯，她才敢从地上爬起来，瑟缩地跟着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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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嫣跌跌撞撞上楼时的脚步声她同样没听去，直至江如嫣冲到近前跪地，扑到她脚边，她陡然一惊，手里的玉簪啪地落了地，摔成了三截。

小眉：欺负我最狠的是她吗？是您本尊啊qaq！！！

她手心仿佛已生了疼，缩在袖里，不自觉地颤抖着攥。

温疏眉不及多看一，江如嫣已在脚边哭了起来：“温！是我……是我不懂事，求让谢督主开开恩，饶了我吧！”

她只好说：“这你求我什么？该去求他才是。他不在楼？”

她手心里托着几截碎玉，低着告诉他：“我不小心摔碎了。”

谢无善心大发，目光投向楼梯，给她指了条明路。

这话说得江如嫣愣住。

温疏眉抿一抿，声音更弱了两分：“督主……你放过如嫣好不好？她……”

首饰铺二楼，温疏眉想着回去便有五十板要挨，后背就一层层沁冷汗来。面前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她也不太看得去了，偶尔心不在焉地拿起一件把玩，连有伙计上楼停在了她不远她都没注意。

“他……他在。”江如嫣抬起，满脸的泪，“督主说……说我得罪的不是他，让我来求。您饶我一回，我再也……再也不敢胡言语了！”

江如嫣怔怔：“温……”

顿了顿，她又小声说：“但……但她原是能嫁人当正妻的。督主纳她为妾，她就……”

可若让她因此被谢无收房，温疏眉又觉得这教训来得太重。

温疏眉低着，哑了音。她自然听得谢无这话里颇有赌气的意味，但他位权重，将赌气之言付诸实现也没人能拿他如何。

她的哭容上，偏挂着笑，恻恻的：“你得罪的又不是我，求我有什么用？”

等了一等，却见她上前了一步，低眉敛目地轻轻：“可以的。”

可谢大督主这话听着，怎么像在给温疏眉撑腰似的？

谢无正闲适地倚在一方矮柜前，手里犹托着本账册在看。温疏眉行上前，小声开：“督主……”

谢无似笑非笑地瞟着她，猜她大概又要哭了。

她俯捡起面前的几截断簪，清清冷冷地开：“那你让开，我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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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无：欺负小眉，上去跟小眉赔罪去！

罢了。

他看着她，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些陈年旧事。心忽而变得一团糟，皱着眉叹了声，目光冷冷定在江如嫣面上：“。”

第13章 戏

“嗯？”他抬。

“原是为了这个。”谢无轻哂，账册卷起来，饶有兴味地一拍在手心里，“那我也可以三媒六聘娶她为妻，你看怎么样？”

他让她来的？

这话，他就看到小人神一颤。接着观鼻、鼻观心地僵吐一个字：“好。”

她觉得这样见风使舵，嘴又刻薄的人，是该受些教训的。

温疏眉黛眉微拧，想避开她，但她抓着她的裙角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