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2)

他说：“宁州。”

“亲我一。”他重复了一遍，以手支颐，斜斜地倚向榻桌。

温疏眉如芒刺背，死死低着，一往他面前凑。

“督主放心，我不敢的。”她小声。

“我是说……”她明眸轻眨，“可以商量么？”

他后有盏一人的立灯，黄的光从他背后投过来，将他的脸照得半侧明半侧暗，愈发有了那晴难辨的味。

可他没有她，最多不过晚上睡觉时搂着她动手动脚。如今突然给了她这样一句，说得虽温和，她却反倒不知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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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说变就变，得温疏眉心里七上八的：“……真的？”

她应话的时候睛都亮了起来，谢无睃着她：“你很想去？”

她小脸一白，茫然望向他，他只顾饮茶。

温疏眉的忐忑消减了几许：“那些衣料……”她平心静气，从容不迫的样，“我分去的时候，说是督主赏的，可以么？”

“我……”温疏眉心弦一，无暇想太多，忙了退让，“我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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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嗓音发哑：“……我想跟督主商量件事，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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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疏眉意识地抗拒。他离京该是去办差的，西厂的事，她不想沾。

她太想回去看一看。吃一吃宁州的米，尝一尝宁州的清泉。谢无不愿放她回家，她就一直在他边待着。

就这事？

只那么一，她就离开了。贝齿咬住，看也不敢看他。

他挑眉：“亲我一。”

谢无眸微眯，

两个人近在咫尺，她抬眸便迎上了他的睛。视线相，她蓦地更慌，已几乎已碰到他边的樱忽而一偏，她闭着在他侧颊上。

她当即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无：就这事，张成这样，看来吓唬过火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需要亲他。哪怕她原以为自己府那日就会被迫着许多可怕的事，能想到的也不过是许至儒那般的暴对待。

他睇着她噤若寒蝉的模样：“可以。”

若是旁的事，倒也没什么。偏是这事，她太想见一见家人了。

“可以啊。”他。

他打量着她霎然发白的小脸，慢条斯理：“你簪上的苏一共十一条穗，每条以八颗珍珠穿成，一共八十八颗。”

假作没注意到她如蒙大赦松气的样，他接过阿井奉来的茶，抿了一，又说：“过几日你跟我离京一趟。”

温疏眉红了脸，心也快起来。

嗤地一声，谢无笑来，伸手一拉，令她坐到膝：“回去好生玩几日。”

嗯？

“什么？！”

不多时，他笑了声。微微偏，面容就全映在了光里，温俊秀。

谢无扬起笑，双臂将她一拢，毫无顾忌地也吻在她侧颊上：“去了你叔伯家里，不许说我坏话啊。”

可她还是问了句：“去哪儿？”

第15章 离京

“离京？”

她想若不能去宁州的温府，能在宁州住上几日也很好。自从爹娘离开，她就不再觉得京城是家了，宁州成了她的寄托。

可她不动，谢无就等着。

谢无抬，神淡漠：“想让你去，是想有人给我床、陪我吃饭。你若回家去，我要你何用？”

温疏眉心慌之抬手便攥了一把那串苏，继而意识到，这话意味着他已在这里坐了许久了。

好几息的工夫，她才将这几寸距离挪完。

温疏眉提着心看他。

“哦。”他又抿一茶，“那不带你去了。”

后悔，很后悔。

她于是站起，蹭到他跟前去，低着，细语轻声地央他：“带我去好不好……我乖乖的，不给督主惹麻烦。”

谢无一哂：“你先说，我才知可不可以。”

“不想就算了。”他立时改，她忙一攥他的胳膊：“好！”

这副气定神闲的神，俨然就是山林间一只成了的大狐妖抓了只小白兔，偏不吃，悠哉哉玩，逗着小白兔就范的样。

温疏眉锁锁眉，哭丧了脸。

“好！”

温疏眉颔一颔首，收敛了三分绪：“温家的祖籍在宁州，我有好几位叔伯辈在那里。”

那暴，她觉得若是咬牙关，熬过去便也熬过去了。哪怕日复一日，也左不过一个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