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3/3)

正屋走去。程将军没有多留, 转离开。

那婢了门便回将房门重新阖好, 拐室, 朝书案前端坐的人福了福：“殿。”

“说。”帷帽上的白纱遮住面容, 女沉静的声音一响辄止。婢垂眸回话：“程将军方才过来, 说那边又送了十二人到若溪镇, 他已安置妥当了, 请您放心。”

女一：“我知了。”

说罢便站起：“时辰不早了, 该歇了。”

婢赶忙上前服侍她更衣, 行至桌边却被桌上的画拉住了视线。画上正是雪天, 红墙绿瓦上都覆着白, 枯枝上挂着些装新年的红灯笼, 树一个小男孩约莫一两岁的样，扬着笑脸，正对着灯笼看。

婢眶一红：“小殿今年该七岁了。”

“是啊。”女轻叹，帷帽摘去，一张可怖的脸。

那张脸应是被伤过, 虽得不，不至于泛黑变形, 却也都是凹凸不平的红痕。唯独那双上挑的眉仍清亮动人，依稀可觅她往日的艳。

女坐到床边，婢女上前为她褪去鞋袜，她怔怔的，忽而一声哑笑：“大过年的……我想了整日，也不知他今日会怎样过。”

婢鼻中更酸了，沉默了半晌，才迟疑着说心底的不安：“殿，您有没有想过，万一……万一谢督主是骗您的……”

“他不会的。”女摇一摇，“他何必呢？”

依当时的形，他们母已没什么值得谢无欺骗。如若他想斩草除，给他们一人一刀，就什么都了结了。

婢抿薄：“可咱们这么等去……什么时候是个啊？”

女怔了怔，便也不说话了。

足足五年，鲜有书信，更见不着人，偶尔递来的几次书信也只是让她等。

她摸不清他究竟有什么打算，但也只能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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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温疏眉自问起了个大早，梳妆妥当才知两个孩都已在院里玩了半晌了。她忙叫他们来一起用早膳，谢小罗明显比平日兴奋，咯吱咯吱连啃了好几个卷。

温疏眉怕他吃得太噎着，盛了碗粥放到他面前，问他：“遇上什么开心事了？”

谢小罗把手里没吃完的一卷丢嘴里，嘎嘣嘎嘣嚼着：“外祖……外祖父今天不凶我了！”

温疏眉微滞：“你去找他了？”

“没有。”谢小罗摇，“就……就是……”他嘴里得鼓鼓，说话有些艰难。谢小梅在旁：“外祖父自己同自己棋，哥哥跑去捣！”

温疏眉讶然：“这他还不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