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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带着面纱，怕是她一国公主的脸要在灵兆面前丢光了。

不是不是，我不过随问问，这园你住多久就住多久。莫霜忙不迭地接过韩烨递过来的酒解释，她挠了挠额，瞳中多了一抹黯然，反正我如今的份也不得怀城，这张脸也就能在你和国师面前解面纱。你要是走了，我连个喝酒棋聊天的人都没有。莫霜解面纱，饮了一杯梅酒。

竹坊里气氛一时有些安静，灵兆看着神qíng黯然的公主，心里颇不是滋味。

当年的公主xing豪放，风云北秦王都，满国上儿郎敬服。如今只能guī缩在小小的怀城，再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想来也是慨。

人生际遇就是这样，我们两个本都是已死之人，还能坐在这里品酒谈天，已是幸运。若是你不嫌弃，我怕是还会在这里叨扰些时间。

咱这旮旯地儿，你还愿意屈就呆着，我怎么会嫌弃。莫霜在韩烨举的杯上碰了碰，来，韩烨，gān，敬我们往事皆过！

莫霜解面纱，杯中梅酒一饮而尽。

韩烨颔首，答：往事皆过，也好。

你真的不想回大靖？梅酒饮来清洌香甜，后劲却足，莫霜喝了大半壶酒，底有些迷蒙，终是开问了韩烨，你可是大靖太，将来的帝君，你就真准备在这个小小的怀城过一辈？

如今的大靖太，是韩云，不是我。

那不过是个几岁的娃娃，能堪什么大任？你还真指望他能代替你扛起韩家？再过个二十年还差不多。莫霜撇撇嘴，满脸无语我看不见了，莫霜。韩烨一句话让竹坊里安静来，大靖朝堂和百姓能接受一个几岁的皇太，因为他终归会大，但没有人会需要一个什么都看不见、连一杯酒都不能倒的大靖太。

莫霜听见这话，有些不忍，却不肯轻易服输，趁着醉意：即便你看不见了又如何，大靖上谁不服你，你不在，你父皇居于别苑，皇城里只剩个五岁的小太，你就不怕哪日帝梓元不甘居于摄政王位，夺了大靖天？那时候你韩氏皇族上，会落得个什么结局？

能说这话，莫霜显然喝得有些多了。她摇晃脑，连看韩烨的视线都有些模糊。

竹坊里安静了很久，久到莫霜以为韩烨不会再回答了才响起他的声音。

无论她将来是否为皇，无论大靖天姓韩或帝，这些问题，我从云景山上来时便没有资格再过问了。将来如何，由大靖的摄政王来定，而不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灵兆，公主喝多了，你送她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