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举着那枝花15(2/2)

他二人四手联弹时，我满脑想的画面，都是他赖床在楼上睡大觉的清晨，我坐在一楼雅古典的钢琴前，单手弹着蹩脚零落的儿歌。

是叫我梦醒来心碎时也留恋万分的梦。

“你想去吗？”二撺掇我，“听说一票难求，你不想去见识见识熏陶他成的乐团吗？”

“那真是万幸！”康诚语气中满是窃喜，“我比南瓜车先接到了你！”

那令人如沐风的笑容浮现，他迈开阔步走向我，一步、两步……我摸着自己的脉搏，一、两、叁……

好可惜，这次就连在他右手边同他合奏的梦，都不是我。

他举起一手指，神秘地对我说：“还剩一分钟！”

祝大家佳节愉快！！！祝福跟珠珠都收到了！鞠躬比心！

我不是不在意的——有关于朵，他只送过我这么一片。

康诚给的票位置不错，在前五排，以至于最后他母亲走来宣布退休时，她面上挂了晶莹剔透的泪珠我都清晰可见。

一抬，有一个穿着黑休闲西装的男人，手抄在袋里，不知隔着帘看了我多久。

心里那个酸得倒牙的泡泡，被他举起的那手指，一戳就破。

我踩着跟鞋，漫无目的地走在人退去后，音乐厅前的泉广场。康诚约我在这里碰面，可他迟迟没有现。

我自然是不会夜造访老师家，而是去台北二家投宿。二揽着我的肩上楼，她什么也没问，细致地为我打理一切。

我数到第二十五时，康诚在我前站定。

惨广坤没有假期，看大家嗨哈哈

你瞧褚康诚这样的人，生了副英俊讨巧的，看似多温柔多，可他给的都是什么呢？

十一五十八分了，我不想再穿着磨脚的跟鞋等他了。

也不是无法同他四手联弹就能让我自卑、低落了，只是你看那个叫褚康诚的男人，一袭燕尾服气宇轩昂，弹的曲畅悦耳、气韵生动，还能时不时温柔款款地望向他右手边那位，同样技艺超的青梅竹。

“就要十二了！”我不满地抱怨，夜风起我的发丝，黑的裙摆也跟着摇曳。

他听说波兰人很喜叫自己的恋人“Kwiatuszku”，是小的意思。

他至今没有送过我玫瑰，却为别的女人献上百合。

她谢幕鞠躬的同时，钢琴声奏响。

是糖衣炮弹。

来自广坤的留言：

“康诚！”我叫他。

“是啊，”他突然倾抱住我，为我挡去凉风的侵袭，“差一你就要走了。”

讲珠联璧合、绝代双骄，也不过此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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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要永远屈服于温柔的？

有些琴谱散落在琴凳上，恍惚间我甚至能想象到那位金发碧、端庄丽的德国女郎，十指轻快过黑白琴键，弹奏妙乐曲的模样。

我在二家待了两天，第叁天老师打电话来说康诚寄了慕尼黑乐乐团的演奏会门票到家里，说是邀请我在周六晚席聆听。

我一转，便看到钢琴上摆了一束渐枯萎的百合。

我微微颔首，“对呀，如果你再晚来的话！”

老师又把票寄回了康诚家，我回去时已是周六，他家没有人，客厅餐桌上着郦女士不甘不愿收的康乃馨。

是康诚和他传说中的未婚妻Magdalena。

挂钟轻响，我没时间悲伤秋了，上楼换了康诚买给我的那条小黑裙，跟鞋试那天才穿过，磨破的后跟伤还没痊愈，便又要遭罪。

他觉得很浪漫，因此为我备注“Kwiatuszku”。

噗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