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瑞雪丰年(2/3)

她不自觉地微微歪了歪，神在濛濛的一片雾中没有焦。“没有单独和我谈过一次话，我总觉得他离我很远，很远……可是，”她皱起眉，“他死了以后，我才发现，我与他休戚相关。皇城那么大，父亲只是个象征一样的存在，而天这么小，他不在了，我便连立锥之地也没有了。”

申屠锐也不坐车轿，牵了匹骏，鞭策疾行，蹄打耸闪，他就开怀大笑。斓丹吓得整个人缩到他的斗篷里，他和她的两层披风兜在上，她还是觉得冷，不得不贴着他，汲取他的那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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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斓丹有些不可思议，“这么大的雪呢！”

申屠锐又了笑容，刚才的冷漠已消失不见。

斓丹叹了一气，发了会儿呆，才缓缓说：“父皇，很威严，虽然他看见我……我们的时候总是微笑，我几乎没看见过他发火，但是我很怕他，也很陌生。”

申屠锐哈哈笑起来，“就是现在！不这么大的雪，还不门呢！”

雪大难行，路上虽有不少仆役在打扫，仍旧到积雪皑皑，路窄崎岖。

龙墙对于她父皇旻定帝来说，是个兼耻辱和侥幸的复杂存在，建成之后就不许任何人登临，就连他自己也

不一会儿就到了龙墙之，申屠锐抱她，斓丹惊魂未定，手压在的白裘披风上，透过雪帘抬仰望在霾中显得更加沉重巍峨的城楼墙——龙墙。

所谓“龙墙”，是百姓的误传，城楼向着皇城一侧有匾额的，写的是“定隆门”。这一由她父皇加盖的皇城外墙，臣属们随叫它定隆墙，久而久之就误传为“龙墙”了。

斓丹又忍不住瞪他一，果然，他藏耍地算计了很多年。

“好了，好了。”申屠锐不耐烦地一挥手，“大过年的先不提这个，忧烦了这些年，好不容易过个安生年。”

“你呢，你对你父皇怎么看？”

“也许你不相信，从小到大，他没拉过我的手，也没摸过我的。”

“真奇怪，我怎么会和你说起这些来了。”她苦笑，她和申屠锐绝对不该是互相倾吐心事的人，大概她也没别的人可以诉说。

父皇对她来说，早已是个不该提起的禁忌，可他不在乎，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追问。

“谁要当你的同盟！”斓丹脸一沉，她还没答应呢！

疯！斓丹抿了抿嘴，没有骂声。

了，受骗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全鄄都，全天呢。

申屠锐非常安静，连表都没有。

所幸这对申屠锐来说也不是难事，不至于用很大代价换，她应该能够办到。

她没有决绝翻脸，扪心自问，还是存了私心的。她迟早要死，可死之前，也希望能稍微弥补一埋在荒坟里的亲人们，至少给他们个像样些的坟茔。有所求，人便不气了。

他的最大秘密，无非是帝位恩仇，她本不关心。天是谁的，皇帝谁来当，对她来说有什么分别？反正属于她萧家的天是不在了。

申屠锐斜倚着枕，默默听她说。

“因为我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诉你了。”申屠锐这时候又笑了，坐直了，“当两个人分享了生死攸关的秘密时，自然而然就是同盟了。”

申屠锐好像又被她逗开心了，刷地站起，也拉她起来，“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