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藏光隐芒(2/3)

她脑地跟他上了车，随即心一横，它什么龙潭虎呢，还能把她吃了不成？想看那胡姬歌舞，估计也只能去那地方，听说艳媚得很，专门给男人看的，她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还怕被人说这地方有损清誉名节吗？主意打定，人就安稳了，这才有心思打量申屠锐。不得不说他今天穿得太奢侈了，从里到外皆非凡品，哪怕是貂绒领系带底坠的宝石，卖一个也够她买半个集市的东西。

斓丹好奇地问，也不好意思再和他吵了。

车刚拐上一条窄街，胡人乐的那尖锐亢的曲调已经飘溢过来，斓丹忍不住推开车窗，睁大睛向外张望。

音乐突然快亢起来，一个红衣舞姬款款登台，踏着节奏曼妙地旋转起来。她红纱衣上缀的金片金铃闪烁无数光，随着她的踢踏飞跃发悦耳的铃声。斓丹看呆了，她从没见过穿着腰的女人，甚至还赤着脚。红衣舞姬在原地飞快旋转的时候，黑发甩成一条灵动的轻纱，纤细柔的腰肢线条是那么迷人，她的手臂、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那么奔放那么迷人，别说男人了，就连她看了都目眩神迷。

“这能行吗？”斓丹没底气地问他，一男装小褂，外面加了个夹的氅衣，完全不能掩饰她女的材，她个还小，穿这么一显得不男不女，盖弥彰。

申屠锐对她的担心不屑一顾，“你再怎么改扮还能真像个男的？男人有你这么矮的吗？只是应付一伙计，不至于碍着规矩把你拦在门外。”

孙世祥正坐在院里悠闲抖，及时向她丢了个，用示意她房间，斓丹放心来又笑了。

掌声、叫好声此起彼伏，人们纷纷拿着自家主人的环和珠宝送在台上，舞姬边边向打赏的金主目注视，那神无比的诱惑而辣

在这方面她特别不理解，申屠锐随随便便一件衣服就价值不菲，三五件就和现在所住的王府价格相当，可他却不肯换个和他份相的宅邸，难他也是那暴发？钱全贴在面衣服上？可品味不像啊，他的那些东西，亏她还是个公主呢，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个个都是好东西，不是那俗气的金灿灿、明晃晃的风格。

斓丹惊疑担忧的神，不让女人的地方……

申屠锐扭开嗤了一声，她认为是默许，赶跑去，可到了门外又愣了，换什么衣服？

斓丹掸了掸衣服，迟迟疑疑地从房间开门来，申屠锐已经站在院里一脸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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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条街都是歌舞乐坊，门挂着一串串从楼屋檐垂来的红灯笼，乐坊里面灯火通明，光线从敞开的大门和窗里照来。屋里摇曳的人影，街上密集的行人明暗织，形成一副妖艳绮丽的画卷，正如她对街柳巷的所有构想。

“说了你能知？”申屠锐仍旧没好气，“赶换！少费话！”看了看她的脸，悻悻：“你不是要看金鹘和塔陆的歌舞吗？”

斓丹原本被他骂得一肚愤懑，可听到外族歌舞，顿时又顾不上生气了，还很没气节地笑着说：“真的？我这就去，等我！等我！”

乐坊里面是极大的一间敞厅，几乎把整个楼房都打通了，中间放了个圆形的大台，旁边有稍微矮一些的小台，演奏乐的人在一刻不停地拉弹唱。台两边是环形的雅座，于更远的普通席面，申屠锐轻车熟路地登梯上了最正面的雅座，周围的人都往他这儿看，有些还指指。斓丹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相貌不凡，不想引人注目，赶垂，缩在雅座灯光稍暗的角落，结果发现又自作多了，所有人都在看申屠锐。

申屠锐的车停在最大最华丽的乐坊门前，伙计殷勤上前搀扶招呼，斓丹原本还闪闪缩缩的，躲在远离伙计的一边，可伙计收了孙世祥打赏的银，本看都不看她，只哈腰地把申屠锐往里迎，斓丹这才把心又放回肚里，大大方方地跟在申屠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