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3)

她直觉不妙，尝试右挪半步，宣珏：“您可有在听？”

除却檀香，还有橙柠的味环绕，但宣珏不用熏香，谢重姒还有些纳闷，忽然想起在宣府池院小亭旁，有几簇玉兰，这时开正好——这人提过他晨昏时分，都会去抚琴。

谢重姒被央得了心，应了：“好。不过你要怎么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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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重姒微愣，就见宣珏握住她手，领她在空白勾勒开来，左手小臂很有分寸虚环在她腰间，没有接——

夫

。”

他放轻了音, 恳求般：“已有很久未敢笔了，再不成卷，不知会拖到何年何月。”

是玉兰的香。

勤奋苦练个一年半载，都到不了他那般境地，更别提临时抱佛脚的现学了。

谢重姒一时被迷住，没推开人，随着落笔走转，任由他隔三差五在她耳边“教导”一句，用笔尖描摹图上人，用度量她颚到耳尾弧度。等牡丹人图终于大功告成时，谢重姒几乎站不稳脚，全靠宣珏揽在她腰上手臂撑着，眸里覆了层莹。就连被握住的右手都轻颤几，差没把笔掉落在地。

气息稍稍炙，扫过耳廓脖颈，他将垫在谢重姒肩上，：“不如殿来替臣补上？”

是在教她，可更像在勾她，气息低沉而灼，韵律般染在她耳侧。和着窗外鸟鸣啾啾，谢重姒险些踉跄，宣珏不轻不重地抬臂稳了她一。

谢重姒：“……”

“一年。断断续续添了牡丹。”宣珏回她。

宣珏放开她手，很有分寸地后退一步，明知故问：“怎么，殿不适？”

她可太有在听了。听得她全都使不上力，任由宣珏带她小心翼翼地描摹画上人眉鼻。

“提，转，收。”宣珏低落在谢重姒耳侧，“牡丹薄，用笔侧染，效果绝妙。”

这是作甚，怕她逃吗？

谢重姒闻言, 也没急着去, 用没被握住的左手, 试探抚上画卷，有些好奇：“这幅画有多久了？”

这画卷, 似是挂在屏风上许久了。

见谢重姒并未惊疑厌恶，宣珏得寸尺：“不会的话也无碍，我来教你。可好？”

清浅悠然的香，混杂宣珏清泠泠的嗓音，余光能看到他认真凝眸的侧脸，如琢如磨。

后牡丹颜新旧不尽相同。

不适你个大鬼！

“桃在院外，没走远。”宣珏轻声说, “鹦啼声很独特，很容易分辨来——现在应在棋盘附近，您不用担心。”

宣珏放开她，走去桌案，将狼毫笔搁、墨颜料和清托盘拿来，移到屏风前的小架上。然后将了墨的笔，递给谢重姒。待她提笔后，从后抬掌覆住她的手，：“先带殿描一株牡丹吧。”

“我补？我的画技，比刻工还差个百倍。别毁了你的画。我还要去找桃。”谢重姒呼紊一瞬，打起神看近在咫尺的卷轴。只见米绢纸上, 工笔细腻，画中人衣袂翩翩, 后牡丹……

装裱致, 不染尘埃，珍而重之地悬于书房，却是幅未就的半成品。

谢重姒：“……嗯，在听，在听。真的有在听——别咬我耳朵！”

她放笔，转挑眉，拽了拽他前襟，笑骂：“有你这么教的吗，夫？你当教三岁小孩识字呢？敷衍了事。”

这是实话，漓江之行前犹豫再三又撂了笔，回来后又试探尔玉，再没了添补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