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3/3)

“御前侍卫钱力和当值太极殿的赵岚，都对谢氏有恨不忠，算是氏族埋伏许久的暗。我让他们一人携一半醉散的药引，分别间隔四日, 次在你父皇膳之——作为给氏族诸人的第一份投名状。”

谢重姒眯了眯眸。她就说怎么一大的试毒和太医，察觉不了异样。

原来是四五药引都无毒，但杂糅一起却见血封的醉散。

她垂眸书字，：“然后呢？”

“……鬼谷雪夜封谷，非通阵法者不得，第一派去送信的骑兵也是我命人理的。”宣珏摁在桌案边缘的骨指泛白。

天金阙迟迟未等到消息，不得已派第二队轻骑传信，又值大雪寒冬，如此一来，耽误了时机。

谢重姒侧眸，灯火窜如鬼影曈曈、明灭闪烁，这般不定的光，宣珏看不她眸中绪，只听到她不辨绪地问：“那皇兄呢？”

“你皇兄……”宣珏心这没什么好说的，她早已亲所见，“如你所见。望都守兵环顾，我策反其中三支，连同江左势力遍布，陈建暗中相助，反破城池易如反掌。那天午围困天金阙后，我就去太极殿……亲手杀了谢治。”

谢重姒一抬，宣珏仍旧避她视线，似是尚能维持镇定。

谢重姒却知，他有些了，否则清醒时绝对不会在她面前直呼皇兄名姓。

她奇怪般，扬眉而：“为什么要亲手杀？离玉啊——你之前有亲手杀过生吗？”

秋猎时，就他的猎最活蹦。

宣珏抿沉默。

谢重姒轻声：“说。我知你不会骗我，若是平常，你不想说我不你，但今日这事，必须说清明。”

搁在桌案的手指一寸寸收，宣珏：“另一份投名状。五大氏族为首，其实暗地相争不断，‘削弱氏族’将他们拧在一起，王朝推翻，他们危险散去后，争斗又会摆到名面上，甚至愈演愈烈。再加上……”

宣珏闭眸：“再加上我命人散布传言，引得他们作斗讧。他们不敢扶持谢氏血脉当傀儡，不敢推五大氏族任何一人上位，争执不僵持许久。我没有家族，声望尚可，望都人脉遍地，是上好的人选。若我只能背靠氏族，痛恨谢家，便是最好的人选。包括……”

他有说不去，指尖颤抖，隔了许久才：“困你在公主府月余时，放的话是‘以牙还牙’。”

骗得那群老狐狸信以为真，半推半就容他登基，予他实权——

最后被他反剿抄杀。

千钧一发的钢丝之险，远隔数年，在又一个中秋前的夜晚，从宣珏嘴里说。

他说得语气平静，仿佛风轻云淡，而非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