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止戈之心（下）(2/2)

“他那么想也没错。我不是人，否则就不会困在这里。我其实不是为自己鸣冤叫屈，我这么一把年纪了，就算得了天又有什么用？我是在为晋州弟鸣不平。柳师爷说一句心里话，你如今得这些，算不算骗人？用一个虚无缥缈的幻象，让他们失去斗志。如果一直安帅的方针实行，大家确实过的很惨。但是三十年，他们就会刀南，结束自己的苦生活。如今你这么搞法，看上去他们是过了好日，可是比起腹里，比起江南，不知差到哪里去。大家界闭，只知和自己过去的日相比，便以为过的不错。却没想过，自己本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你是在断绝他们的未来！”

“我读书一般，又没有什么关系，家里也没有多少钱。所以授官的时候，就把我丢来了晋州。先不考虑安家人，这边陲之地，谁都知不如江南。所以来这里文官的，大半都和我一样，是不得意者。我们来的时候，或许也想过要把这里建设得好一些，让老百姓日过得逍遥。可是后来大家都发现不到。这里的土地不如江南沃，环境不如腹里安全，不再怎么建设，也无法和腹里比。所以安大帅的想法，我倒是更认可。我们要过好日，应该靠自己的手去夺取，人从弱者手中获得财富，看上去或许残忍，但是弱之人守不住自己的财富，与其被外人夺去，还不如被自己人拿走。柳师爷如果在晋州像我一样过上半辈，或许会变得非常憎恨安定，或许就会变得跟我一样。你可以这么超然，无非是因为你来的时间短，而且注定会离开。如果你从第一天到这里，就知自己一辈要生活在这，保证想法就会和现在不一样。”

“不会……我没有斯德哥尔……”柳安嘀咕了一句九如听不懂的话，随后：“我明白了。不过你想没想过，你在安定里，其实只是个弱者？”

“那又怎么样呢？”柳安微微一笑，“他们的未来，需要铁和血来换，需要无数生命为代价。这里面既有别人的命，也有他们的命。我认为战争这事，能避则避，能少死一些人，就少死一些人。哪怕是以欺骗为代价，只要避免悲剧的发生，就没什么不妥。所谓牧民，便是该让百姓安居乐业，而不是让他们总想着靠刀枪搏富贵。不这个富贵他们是否改得，都不该让他们这么想。”

就足以成自己想的事。我也知，自己算不上好人。可是如果问我是否后悔，我只能说……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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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九如：“或许再柳师爷心中，认定晋州人认都恨安定。但是我要说一句，形并非如此。有不少人念着安家的好，包括你方才说得那些谋算……在我们看来也不是那么大逆不。”

“不后悔？即便搭上自己的命？”

话音甫落，一只手忽然拍在柳安肩，随后一个声音传耳中：“这话说得不错。能够战胜曳落诃，能够把晋州变成这副样的人，都有很多。但是有这份止戈之心者，却是少见得很。安定输的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