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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清清的月光，刀锋上绽着血。

桑不留没有回答，她的目光掠向了窗外，眸中隐隐带着几分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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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得朋友，连一个过往的念想都不能留？眨了眨，用手抹去了角的酒渍，归隐懒声问：“楚细腰呢？她死了么？”

六个人。

寂静的街上，只有几家几门前那几盏红的灯笼飘摇。

“没死。”桑不留恹恹地应，“楚细腰确实是偷了‘云梦令’，只不过这一切都是有人暗中唆使的，我也从她的手中拿到了其中的诀，但是没有剑式光有剑诀有什么用呢？我们两个都是不由己的棋罢了。”

“一往直前”曾无畏、“气蒸云梦”岳泽、“直钩钓翁”姜太王、“湘灵鼓瑟”任湘灵、“小蓬瀛”张涵虚。

“棋？”归隐轻哼一声，是兵、是、是车、是将、是象？持的人困了局中，而局中的棋却想着棋局，纵使是摔得粉碎骨，归隐不相信桑不留没有这样的心思，反杀，弑主，这是棋唯一可以挣脱束缚的路。

“归隐，我们是朋友。”桑不留双掌在了桌上，她的眸中笼上了一层悲哀之，冲着窗外那转即逝的影，她又跌落在了椅中，伸手拉过了一坛酒，学着归隐之前的样痛饮，抹了抹鲜红的，她合上轻叹一声，“这是最后一次了。”

“楚云朝的人追个不停，江湖之大，还真是无藏。我和楚细腰为何能够堪堪避过那些危险呢？只不过是有人在暗中纵着一切。只不过，计划终究是计划，设的局也会一变再变，或因风或因草动。在我们中原武林，一直传着教、修罗场一类的传说，那些生活在异域的普通人一被妖化，譬如神鼎教。说他们心狠手辣，可是咱们所谓的江湖人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说他们不择手段，我们又何尝不是费尽一切心思？神鼎教经过当年一役，已无心再涉江湖中的事了，他们回来只是报仇。”

“可是朝暮门想要利用他们。”归隐嗤笑一声，“楚云暮才是狠辣，她一个武功不怎么、傲慢自我的女人怎么在这凶险的江湖存活来的呢？她边的‘三六臂’一个个死去，就连她的同胞兄弟楚云朝都死在了她的手，更何况是其他的人呢？”

“你要走了？还没能尽兴呢。”归隐挑了挑眉，带着几分遗憾地说。她不想醉，便没有人能够让她饮醉，一双醉意朦胧的轻轻一眨便恢复了清明，她又笑了笑，“看来你是真的要走了，只剩我一个人创造那个迷离而绚丽的醉梦，有月有酒有刀，怎么能够缺了诗？怎么能够少了梦？”说着，她站了起来，一掌击碎了那飘摇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