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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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宏毅掀掀，随问：“著儿，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回禀父皇，儿臣有话要对彭大人说。”

她坦坦迎上前，嘴角笑，眸光清亮有力，看向最上首的温宏毅，他才是能一锤定音的人。

温宏毅淡淡：“准了。”

她不卑不亢开，声音平和，似未有任何不满或怨怼：“方才彭大人所言，儿臣实不敢全然认同。凡事皆有两面，正如此事亦是一把双刃剑，禁止或能达到彭大人所言，但儿臣以为，弊大于利，不宜推行。”

“怎么就不宜推行了？”

彭鸿朗急赤白脸。

“嗯？”

温宏毅发一声质疑。

彭鸿朗猛地住了嘴，脸变了又变，忙跪在地上向温宏毅歉：“微臣一时急，难自控，请皇上赎罪。”

温宏毅声音没有温度：“行了，起来吧。”

温知著等御书房又恢复安静，方才再度开：“彭大人无需着急，等我说完，您有何不满，皆可反驳。现在，还望彭大人勿扰了父皇的兴致。”

说完彭鸿朗，温知著注视着温宏毅，说自己的理由。

“官府之威信树立，不在剥夺百姓生存之机，而在公平公正合理。如果因印经院而禁止民间刻印，一来算以权谋私，损民利官，有损公平公正的合理。百姓一时敢怒不敢言，那以后呢？量变引起质变，迟早有一日，百姓会怒而愤之。这是其一。”

“学在官府，可控制言论。相反，若学术移，则可广开言路。自父皇登基以来，推科举、建私学、兴族学，这皆是学术移的表现，那么儿臣认为，民间刻印亦是一学术移，不同于之前的教书育人，这是以另一形式呈现。”

“书在四夷，利于百姓发声；书籍私印，是学术自由，亦是思想自由；学在四野，这符合父皇治国□□之理念，也契合大印安稳百姓之良策。这是其二。”

“并且，言论一事，亦如大禹治，从来都是堵不如疏，堵可解一时之忧，却不断积患。而疏则可导万民、利万民，益于国家日后选贤举能。这是其三。”

“再者，彭大人提及印经院备受民间书坊排挤，实是儿臣不敢苟同。印经院程臃繁杂，人员混散漫，这非是民间书坊之力，而是其本如此。若是就此取缔民间书坊，儿臣不敢想象，印经院会是一番怎样状况。”

“因为儿臣始终秉承一句话，如果自己没好，最先的不是怨怪别人，而是要从自找问题。若自己不好，有他人之力敦促尚好，若无他人之力从旁刺激，反而会更一塌糊涂，这是其四。儿臣阐述完毕，请父皇明鉴。”

待温知著话音一落，彭鸿朗急不可耐：“皇上不可，禁止民间刻印可以到政学合一，从而保持政权稳定，统一中央集权啊。”

坐上首的温宏毅蹙了眉，很轻很微小，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