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宫变(2/2)

“红鸢，对不起……”他歉疚地瞥向她，继而抖颤地摸上她小腹。

“从来没有。”他话的瞬间，程靖寒不假思索答。

“不，不是，六郎，是我对不起你……我……”

“一山不容二虎。哥哥历经险恶不料还是这般心。今日你留我，来日必成祸患。”程靖寒正难解于他这番突然的论调。电光火石间一柄利剑自背后探来。他目一，手中持握的钢剑在手上一个翻转，打落程靖荣的剑，剑刃过他手臂，剑锋已刺他膛。

“阿耶要我……承诺……待你归来，皇位仍要……让渡于你……”

不好！她暗呼一声，狂奔而去。

“放心。”

“陛！”红鸢声音颤颤，在他倒地的那刻拥住了他。两人跌在血的尘埃里。  程靖寒松开的手指亦在打颤。

“哥哥……余幼时老抢你的东西，抢汝，夺汝笔洗，还占汝皇位……”他呛咳两声，“哥哥恨我吗？”

看着在血泊里息的程靖荣，他神复杂，薄翕动，一声不吭。

“公主！”林豫果断张弓搭箭，闭拢左稳定心神。在兰兰即至须臾，一箭。风呜咽而过，急掠过她腰带，准侍从弯。

倒在石砖地的程卿兰耳中嗡嗡，唯听见怀中传透亮的哭声，她脸微动，仰面轻笑，留两清晰的痕。

他好似再无牵挂，染血的脸庞徐徐失去生机。

兰兰及时接住即将落地的阿蛮，齐齐丹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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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汩汩，血顺着刀柄滴打在石砖地。

“嘘……”他了她的手，对不辨悲喜的程靖寒恳切，“照顾好……红鸢……”

程靖荣笑了，那是一释怀的笑容，宛若耗尽生命的元气。

“六郎？郎君！”清透的泪打在他冰冷的脸上，她撕心裂肺地悲啼，腹中猛烈绞痛着，两间慢慢渗血。

“娘要生了！快啊！”随着嘈杂的人声脚步，悲恸不止的红鸢被抬离程靖荣边。

“哥哥……”程靖荣勉力扯过他袍角，“你知阿耶薨世前同我说了什么吗？”

他如遭雷击，木然愣怔。阿耶会这么说？阿耶竟是这样说的？

“陛不要留我一个人……”红鸢泣不成声，哆哆嗦嗦的手怎么也止不住血。她摸到他脖颈，又抚上他脸颊。她意识到自己沾血的手污了他的脸，又扯了衣袖来。了半晌，仍是脏污一片。

目睹这一切的兰兰神闪烁，藏于袖中的手微颤。蓦地她注意在一片纷间，侍从抱着阿蛮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