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宫变（下）(2/2)

她的视线随程靖寒探取的动作，最后落在他徐徐伸的掌心上。

“我想要沃城明湖真珠镶的发簪。”

阿你个骗，大骗。来日去了黄泉路，阎王面前，我定要与你好好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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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黄侍步履匆匆，殿向程靖寒奏禀。很快又有人向现在她视野里。

骗。说好了要娶我，你怎地留我一个？她中喃喃，捂蹙眉，踉踉跄跄向殿外而去。

雁儿心中“咯噔”一，脸微变，意识避开小苕的目光。

程靖寒缓缓放手，尾低垂，表凄迷。

雁儿踌躇良久，话在尖打转，到底没能说什么来。

“郎君同我歉什么？”没有等到确切的答复，她仍是抱着一缕期盼——也许他是受了伤一时难行，也许他被困在某亟待救援，也许……

程靖寒躯一僵，掩不住的落寞被小苕看在里。她脑中“嗡嗡”，小心翼翼：“他是不是还有差事在，所以未有与郎君一……”

小苕向后退了两步，看着她神闪烁，言又止，蓦地脚跑英殿。

“但凡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那是一支发簪，簪镶嵌着饱满莹的真珠，完无瑕。日光普照，她张大眸，瞳孔皱缩，颤抖地上那温，珠好似隐现血。

“阿，他会回来的罢？”她不曾注意自己语调发颤。

雁儿颓倚窗畔，吃力地阖上。

“陛。”小苕屈膝行礼，继而颇为失礼地径直问：“大家，阿……他何时回来？”

“阿他回不来了。”这句话生生掐灭她所有假想。她愣怔在原地，雾迷蒙，目光失焦。簪自她掌心落，她的心在一剥离，魂魄一缕缕离，疼痛蔓延百骸。她也不知是哪里痛，可疼痛钻心刻骨，疼得她不上气。

她脸颊红渐起，语气也些许：“这一问呀，倒显得我盼他呢，到时候他指不定怎么笑话我……”

“放肆”两字未曾，他看见小苕气吁吁，一双透亮的睛定在他脸庞。

“娘？”小苕看她神有异，忽然扬起不祥的预。

“小苕，对不起……”程靖寒嗓音沙哑，哽住咙。要如何开告诉阿死前心心念念的姑娘，她的郎死在了黄沙漫的北疆大荒，再回安时，只余一抔黄土。

“圣人——”紫宸殿里，方送走右丞的程靖寒未待气，听见殿外的呼声，眉一皱，正要斥责时，那抹影已至殿中。

寒梅映雪，小苕抬微笑，世界唯剩惨然的白光照目。在迈至门槛之时，她顺着门扇跌坐在朱红殿门边。

“他……怎么不自己带给我，还要劳烦郎君……”她笑着拿起簪。

不知他是不是被派去了别的差事。我见圣人忙碌，犹豫许久也没开。”

斯人已逝，再多的歉亦无法抵偿。

“小苕？”说话的是等待觐见的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