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残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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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掏药瓶时，怀揣一丝恶意。他倒要看看这个让阿布多魂牵梦萦的男人，面对生死，会怎么选？

毒药沁苦，咙的那瞬，他想他许是疯了。

留方满周岁的皇，任南国一朝被人蚕。以后青史该如何撰写他？

解毒方法说来也简单：需得有人吃这毒药，暂时封住经脉，割开肌肤，将毒血引中毒人上，与之，是以解毒。

程靖寒坐在原，肝火未起，心绪不明。北疆的女人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他原该恨上一恨。可他的生父却是杀害阿娘的元凶。程靖寒痴笑着——这旧时账一笔笔算来，何时方至尽？

“这是什么？”

是啊。他视线迷蒙，颤颤抓起药瓶，了瓶，仰倒尽。

良久，他挣动着手指，凝着通红的双眸，问：“阿耶，是博济格杀的吗？”

他从袖中掏一朱红瓷药瓶，慢慢置于案中。

“你既与我私会面，必已有良方。告诉我要怎么救？”他开的声音已恢复往日平静，恍若适才无事发生。

只是这于她是解药，于他人是毒药。服毒之人纵然有解药，亦有力损毁之虞；若无解药，更是死路一条。

前的迷雾被层层拨开。悲戚、痛苦、悲凉织在他心。他俯着，透不过气来。

塔躯一震。本气势汹汹的他顿时哑了声。理智告诉他，他应当否认。然他咽了，红涨着脸一言不发。

那个孩……毒药。他神凄凄，掌心抖颤不止。药……是哪里得来的？霎时似有一电光闪过。

毒药相生相克。塔苦寻，终是寻得第二味相克之毒。混之迦耶毒，制成这毒药。

“毒药。”塔直言不讳。

塔咙一哽，手背上虬曲的青缓缓平复，中竟有了苍茫之。

毒药……阿耶。博济格。

“郎君……”本候在落地屏外的湘竹近之时，面容倏白。程靖寒撑着，一声不吭，拖着步伐徐徐走殿。

。他却当她惜命，谁知她竟是去搏命的。她以蚍蜉之力试图逃离命运的唆摆，回到他边，可他是如此冷酷决绝，不曾给她任何解释的契机。

程靖寒双迷茫，倏而“吃吃”地笑了。塔表凝固，忽地恼恨自己的坦率。若程靖寒一怒之杀雁儿，那他只能先手为。想至此，他的手不由抚上腰间佩刀。

至少今后她得获自由，从此倘佯天地间。一如……他为她所赋之名。他神转向窗沿外脱的雀儿，中涌血来。塔不料他决断如此之快，脸骤变，急急起封住其几大，让毒一时不得侵心肺。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一路的伤痕已然太多，何必再让鲜血浸染？

程靖寒看着淌朱红的药瓶，试探伸手，里有一瞬的恍惚。有个声音义正言辞：汝乃一国之君，绝不可因一女断了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