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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黄河：“吞北海已经一百四十三年了。”

李冬青在别人遇到痛苦的事的时候，总是哑无言，因为他也从那日走来过，他知别人说什么都没用。无论说什么，他都能从另一个角度，觉他们说的这些话的轻飘飘和无所谓。

李冬青又坐回去，俩人一人了一个矮木凳，看着火。

“对，”霍黄河停顿了，平息了绪，平静地继续，“祖师爷教一批徒弟，最后只有两个人师，教了十年有二，有一个徒弟山了，还有一个没走，是我的太爷爷。”

霍黄河：“这个地方，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

霍黄河继续：“郡的人当他是英雄，给他送吃送喝，养了他一个多月，祖师爷说‘把你们的孩送上山来，我教他们功夫，等他们学会了功夫，能保护当地妇孺，我就走了’。”

李冬青：“……”

李冬青这件事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自己在乞老村的时候的日，每天都是非常单纯地过日，但他那时候也心惊胆战，总是想，会不会有一天这样的日就被夺走了。后来真的被夺走了，他反而不怕了。

李冬青什么话也说不，没什么能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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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冬青说：“侠之大者。”

李冬青：“十七。”

霍黄河：“本来觉得，散了也就散了，但后来又一想，可以散，但不能这么散。”

李冬青更多地是听他讲，霍黄河不是个善言谈的人，今天却说了不少，他可能已经憋了几天，不能和叶阿梅说，也不能对自己说，今天才终于能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听。

叶芝泽搞得妻离散，搞得两个女恨他骨，又是为了什么？这颗心都放在了门派上，他想要让吞北海枝繁叶茂。他的这一生都绑在了吞北海，就这么散了，而且被两个人，轻易地就这样散了。

“一百四十三年，”霍黄河说，“你才活了多少年？”

可是现在，死的第一个门派就是吞北海。

“当年祖说，给武林人一个路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是好事，”霍黄河，“是包括天百姓的。我祖师爷的事，是天底的谈，江湖人是可以保护天百姓的。”

“嗯。”霍黄河说，“当年的掌门人，也是在你这个岁数，刚刚了师门。当时还没有什么江湖、武林，他是一个儒生，武艺，在师门被人排挤，待不去，就走了，一路往南走，在鲁国留了一段时间，替国王杀人，但后来又得罪了国王，逃走了，最后才到了郡，当时这里的乡绅作，他把乡绅杀了，官府追杀他，他躲到了这个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