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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闻言一笑，黛眉尾稍挑起，带起角上扬，好似那里藏着一只展翅飞的凤凰。

李昭雪啜了半勺荠菜蘑菇羹，抿了抿没说话。扶槐见她闷声不吭，心我还指望这乡姑娘巧如簧不成，何必与她计较。

李昭雪拜别老夫人，刚刚走十几步，屋里伺候的婢女急匆匆跑来，说是主找她。李昭雪急忙赶回去，扶槐正坐在桌前吃饭。见李昭雪回来，也不抬，只了一声：“过来”

李昭雪听她声音平和，见她神如常，心里略安。她走到扶槐旁坐，伸手拿起银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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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槐见多莺莺燕燕，这么一想便觉李昭雪笃实敦厚未尝不好。她夹了一块猪肝递到李昭雪嘴边，哄：“乖，张嘴。”

喂完之后又不停布菜，鲜笋、片、豆腐、芦芽堆成小山。李昭雪素来不挑，有什么吃什么。扶槐手支着，偏看她蒙吃菜，忍不住逗：“你就光顾自己吃？”

李昭雪立即松开，瞧着青笋上的齿印，刚想回答‘老夫人喜静，从没留我吃饭’。念一闪而过，想起另一位师傅李堂主的叮嘱。

“拿好，这次别丢了。”

扶槐浅笑，轻哼起曲儿：“东君见我要称哥，平生浪招惹，攀折柳，浪风。我尝的是华山莲，喝的幽州雪，赏的广陵月，玩的昆仑玉。风雪月，诸般试够，七巧心肝玲珑透，得闲能到我心？”

李昭雪双手双手一合，弯腰以额地：“弟李昭雪，谨遵教诲。”

李昭雪心一突，当即放碗筷拿起酒壶。扶槐见她从容酌酒，指尖勾住她衣带一圈一圈绕着玩，中慨：“你刚来的时候，像小兔一样，每回和我吃饭，总一副提心吊胆的样。但凡有半响动，你就吓一，我都不敢发声音。”

扶槐着汤勺在荠菜蘑菇羹里拨了拨：“没在老夫人哪里吃？”

气这般的溺，听在李昭雪耳中却是百集。

扶槐起酒杯，抬眸望向李昭雪缓缓张嘴，尖半探，沿着羊脂玉的杯沿慢慢添过。酒沾染了丁香，开一片胭脂。

老夫人从屋里取一把匕首递给李昭雪。正是她前来习武，初见之时老夫人赠与她的那柄。后来扶槐将她扔到岛上，李昭雪离船时摘首饰同这柄匕首一起放在桌上。

她轻声说：“这次随你行不知几时回来，老夫人与我有半师之恩，我心中常挂念她。还请主原谅。”

扶槐将汤勺递到她嘴边，柔声笑：“难怪那些年纪大的都喜你。”

扶槐垂着，敛去了眸中凌厉的神采，红开合，嘴角挂着上的温柔。烛光摇曳，朦胧的了李昭雪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