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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鼓励她：现在写得比以前好多了。

倚梦复寻梅苑路，上林满胭脂树。坐看白鹇天外舞，朝又暮，歌罢问君归何。

说到最后，她声音听上去像嘀咕。扯案上的纸，她又把它成一团，但这次却没有仍到纸篓里，而是在手心，轻轻地跑了书房。

写罢，我搁笔，任她看。她阅后双目闪亮，似满意，但悄悄瞟我一，双颊却又红了，目示最后一句，低声：可是，可是

也拟仿伊徵误，周郎顾，相思只在眉间度。

我缓步到窗前，怅然目送她远去，再举望天际那里有白艳艳的日，可是我心里却开始飘雨。

唉，她颓然叹气，后面几句怎么想都不满意，所以写到这里就停了。

数载断弦知几杼，乐章破三更鼓

她瞪我一：一看你的笑就知你这话说得没诚意。

这个动作化解了她恼怒之对我产生的敌意，她垂两睫，很忐忑地问我：我的词，还是写得很糟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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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还在努力地争夺，我朝她一笑：别抢了，公主大作，臣已拜读。

改什么改她红着脸说，我又没说要用我那词也只是写着玩的，不是要给谁看

我笑看她，想起她的词，略一沉，再取过了笔，将她残句续完：

很明显，她是在填和曹评的词。那纸上写着的，是一阕未完成的《渔家傲》：

我请她饮茶，再一顾室，发现纸篓里满了写过的纸。趁她低首喝茶时，我拾起一个最上面的纸团，展开看。

她嗤地笑声来。大概想起幼时填词的事，觉得不好意思，她双手掩面笑，笑着笑着，手指又微微张开一些fèng隙，笑得弯弯的睛从中窥视着我。

qíng事

嗯，是有一。我说，然后牵自己白中单洁净的袖，为她拭去那污痕。

她很开心地笑了。我亦随她微笑，再指那张展开的纸：继续写完罢。

这句话引了我真正的笑意。我温柔地注视她，但觉她轻颦浅笑无不动人，连那瞪人时的小白都是极可的，所以，被她鄙视嗔怨着都成了件幸福的事。

我和言建议：公主若觉相思一词太直白，改为离思亦无不可。

我重又细读一遍她的词，再看她生气的样，渐觉自己适才举动太过无礼，遂和颜对她说好话：公主这词写得不错呢，臣默诵之，但觉英咀华，余香满。

后来我没再问公主关于《渔家傲》的事，但毫无疑问地，那阕词一定送到了曹评手中。她会设法到，或许通过曹二姑娘，或许命张承照传递他总是会全无原则地竭力一切可以讨好公主的事想到这里，我有些鄙夷自己：其实我为公主续词不也是件无原则的事么？明知她与曹评不会有结果，任其发展会很危险

她这才气，停手不争了，闷闷地坐来，有几分恼怒，亦有几分羞涩，她扭朝一侧，赌气不看我。

又在考虑选圆芋还是酸芋？我问。

她惊叫一声，仓促之泼翻的茶汤打了衣裳亦不顾，匆匆扑来就要抢我手中纸。我浅笑着，一招架一继续看。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了么？她问，很不放心地，用手摸了摸脸，结果倒真把手上的墨迹沾了些到脸上。

3.qíng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