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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远离了那个房间，她才停来，手抚楼梯旁的朱阑gān，轻声问我：现在离皇佑元年有多久了？

我回答：十一年。

她沉默，然后低叹：这么像是了一场梦。

摇摇，似要摆脱这残梦痕迹，她重现笑容，抬准备继续走。然而，此时前乍现的一幕景象始料未及，又给了她一次重击。

她的对面，酒楼中的另一侧现了几名华衣靓妆的女眷，应是在楼上观灯结束，她们三三两两笑语先谈着，款款走到那一侧的楼梯边。其中有一位年轻少妇，行动似有所不便，走得比别人缓慢，而陪伴在她边的是位玉立的男，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不时笑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中有毫不掩饰的关怀与恋。

那少妇楼时，特意以手护着腹，仔细看看足的台阶，才谨慎地探第一步，这使观者可以很容易地留意到她微凸的腹。而那男更加尽力地从旁保护，她的一次轻微颤动都会牵他张的表qíng。

这个温qíng脉脉的场景，却把公主冻结在原地。步履停滞，笑颜凋零，她尚未来得及落泪，我已听见她心碎的声音。

那时曹评。

他与公主的距离曾是那样的近，他只要抬直视，就可用到她幽凉的波。但是他没有，他无暇他顾，此刻他目中的女人似乎已填满了他前的世界。说他是在搀扶她，不如说他是把她捧在手心里。毫无疑问，这个正在为他育着新生命的妻，被他视若无价的珍宝。

公主暂时没有继续前行，而是转而走向二楼的台，无言地立于阑gān后，看着曹评与那少妇双双走白矾楼。

他扶她上车，然后自己乘，行于她车前。一别经年，他依然是我们记忆中五陵少年的模样，骏骤轻尘，香袖半笼鞭。公主默然伫立，目送他远去，看他归路飘袂卷暮烟。

待曹评影消失，她仍没有离去的意思，于夜风中凝望车远去的方向，知若竹忽然现，在她后笑：咦，你还在这里？

哦，我在这里，chuīchuī风。公主转，仓促地应。看看若竹，她反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若竹笑指台上的乐伎，：我听见这里有人唱我七舅舅的词，所以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