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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散后酒初醒，院月斜人静公主的歌声在宽阔寂静的大殿中回旋，一曲唱罢，她又重曲调，再次唱过。

众人就这样看她带着漫不经心的微笑且歌且舞，没有人言阻止，一个个只是圆睁两目注视着她，带着惊骇表qíng，霎如见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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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二十多年中，我多次见过今上落泪，但这样的放声恸哭却是闻所未闻的。若不是悲苦难言

第十二章  无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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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未绝，与两侧金狻猊吐的青烟一起萦绕与殿间。公主旁若无人地舞动傀儡，广袖飘萧，纤弱姿如垂杨风袅。而周围的人仿若被这两重红艳枯骨施了定术，都保持着纹丝不动的状态，中蛊般地聆听着她这一阕冰冷婉约词，看她艳冶轻盈，山淡远，旋回眸，任一缕瑞脑烟飞过她素白梨面。

公主持要守在父亲边，虽然她自己也虚弱不堪。而后今上苏醒，见了她第一句便是：你怎么在这里？快回去歇息。

回到禁中，太医诊断后说今上这是连日忧愁，思虑过多所致。他这几年龙并不十分康宁，公主不幸的婚姻和立储之事一样，是给予他重负的两桩心病，而最近公主频频事，压在他欣赏的石一累积，终于令他濒临崩溃。

他还是以和颜悦的表qíng对她，并对大殿上的qíng形只字不提，只是反复她回去将养休息。最后公主泪离开，我随她去，走到门边时忍不住回首，见今上一直在目送女儿，此前对她呈的笑意尚未隐去，而中却有莫可名状的忧伤。

公主舞步滞涩，垂双袖，怔怔地望向父亲所的方向。而今上侧向一边，无力地低垂着，像是已然厥过去。

公主手一松，骷髅傀儡萎顿于地，她匆匆奔至今上面前，握起他的手连声唤爹爹。

而不见今上回答。我快步上前，与其余侍一起扶起他。但见他双目闭，眉呈锁的状态，而角有泪过的痕迹。

她星眸微朦，舞步飘移，与她cao纵的骷髅一起舞动。而她面苍白，双目凹陷，宽大的衣袖只余一把瘦骨，看起来也跟她手的木傀儡差不了太多。

两天后是先帝真宗忌日，今上虽然圣躬欠安，但仍qiáng撑着主持仪式祭典，接受群臣。晚间一切仪式结束后，他独自前往收藏真宗御书的天章阁，命阁中侍去，把自己一人锁在供奉天宗御容得天章阁影殿。

御座上的皇帝几度引袖掩面，还曾颤声唤公主：微柔但公主恍若未闻，一径舞去，后来打断她的是今上左右近侍的一声惊呼：官家！

须臾，影殿中传来一阵恸哭声，哀戚无比，闻者皆动容，几名侍奔后报讯，苗贤妃与公主听见，立即双双赶往天章阁。

这个悬丝傀儡原本就是成一骷髅的样，比例与人完全相同，只是缩小了些。原来这就是她要崔白的不一样的木傀儡，怪不得嘉庆刚才不敢给我看。

而司光看着在这诡异气氛中呈现的骷髅之舞，目中的凌厉神逐渐随之化去。凝神再听公主细弱的歌声，他最后发一声叹息，默默垂了起初昂的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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