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3/3)

周季闻言转，确实是满面涕泗横，眸中伤痛难忍。

他是真心与叶婉过的，至于后院那群女人，其实他也不知为何，在羞愧迷茫、满心逃避中，就那样迷失在红樱绿柳丛里，当时和邹若言势如火，他没办法接叶婉府，也存了报复的心。

从前，老国公着他娶邹若言，他不是没有抗争过。

只是太师府寻回了亲女儿，叶婉便显得多余，他也曾劝过，“左右都是太师府的女儿，儿的是婉婉，父亲，那乡寻回来的女儿，咱家一定要攀么？”

老国公一生杀伐果断，唯一后悔的便是将周季养的娘们唧唧的，文不成武不就，日日只知些酸诗，日后百年归去，偌大的国公府岂不是就要几代而消。

可到他这里，老来只得这么一个儿，后宅没有一个厉害的妇人压着，周季无用便罢了，是他没有教好，若是孙也被养歪了……

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拿礼义来压，“你不娶也得娶，叶婉非太师亲骨血，我周家定的，是他嫡亲的闺女，不是什么冒牌货。”

周季违抗不得，老国公的话，他听了二十年，加之当时叶婉再不理会他，他只能听命娶了邹若言。

其实成婚后，邹若言也曾温柔小意过，只是，他总是捺不住，自老国公去世后，他就越发……

总之，是他无用，一切都是他的过错，是他的懦弱无能、逃避现实，害了两个女人的一生。

此刻的泪，在众人里像是笑话，虚伪又可怜，可他却压控制不住。

“清儿啊，你不懂，你不懂啊……”周季此时也顾不得老的面，在儿面前都哭的不能自已，额不住的锤着床沿，‘砰砰’作响，只觉目眩。

躺在床上的叶婉神本好了些，见他这般真，一时控制不住，泪自腮边簌簌而，凄婉哀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若是能再争取一，能大胆一些；若是她也能摒弃骄傲，和大家摊开了说，也不必如今来捶足顿，后悔不已。

罢了罢了，今日再究昨日的事儿，实在不是智举，何况，以周季这荒唐的一生来看，自己即便是与他成婚，也未必能和合满。

如今总归是一抔黄土埋骨，死消，只盼辈能净净，不必历这痛苦一生。

周玄清睁睁的瞧着，心微滞，不知为何，看着周季这苦痛模样，竟也能明白周季的心思，一时只觉心酸，一时又庆幸自己能明白过来。

如今，他懂。

“父亲，如今，便罢了吧。”周玄清只能倾去扶起周季，“姨母不好，您这样伤心，惹的姨母也不好过。”

理来说，他是该叫叶婉姨母的，现在到了这时候，也不好称呼这女人那女人的，叫姨母也不算过分。

叶婉倒是激的瞧了他一，周季双手抹着泪，不自禁连连：“是是是，你姨母不好，该好好静养，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一叠声的‘错了’，也不知到底是说这事，还是在诉说自己的心。

周季去的时候，一步三回，他知叶婉撑不了多久的，可他绪太过激动，留在这里只会叫叶婉更难受。

去的时候瞧见邹若言满脸颓丧的歪坐在靠椅上，狠狠的瞪了一，随后便吩咐在外的丫鬟：“去把我的房间收拾来，我今日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