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玉姐熬过月子,九月里往慈寿殿处请安,亦往慈明殿里小坐片刻,奉上贡梨,皇太后木着脸儿,两人说些客套话,玉姐便即辞出。复往谢了王氏相帮之义,回来却听着了一桩奇闻
洪谦掌大理寺许久,终于遇着一件奇案。却是一个寡妇,前夫留下三个儿子,家中不贫不富,薄有几亩田产,既不想改嫁,儿子又小,没个男人不像个事儿。便招赘一男子,两下签了契书。不想这寡妇xing烈,最不是那等受气妇人,每打骂丈夫。不合一日失手将丈夫打死了,这男子原是家贫,家中兄弟多,无力娶妻,才与个寡妇做填房。平日端人家的碗,叫打骂便也忍了,如今打死了,他兄弟便又不依。寡妇亦有亲戚宗族,两下各纠起数十人,闹出个百余人殴斗的大案来。
前赘婿审个赘婿被妻殴伤致死案,谁听了都觉新鲜可乐。
第135章 弘法
洪谦新官上任,审的头一桩案子便有些叫人皮笑ròu不笑。换个人来审这案子,不过是依法而断,洪谦来审这案子,便添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众人竟将百余人殴斗、致有死伤的大案暂放到一旁,jiāo头接耳,只等着洪谦如何判这寡妇。连九哥听了,都只能呆呆说一句:造化弄人。却又不好临阵换判官,以免显得yù盖弥彰。
玉姐听着于向平打听而来的传闻,也是呆愣当场。小楼看她出神儿,上来请示:娘娘,娘娘既有心事,明日不悟大师还宣他入宫不入?
玉姐奇道:为何不宣他来?小楼不敢说永嘉侯遇着揭疮疤的案子,怕您心烦,没心qíng听大师讲经。只说:怕娘娘将出月子,今日又跑了三处地方儿,累着了。玉姐笑道:你又弄鬼儿,今日累着了,明日往慈寿殿问安回来便不出门儿,只与方丈说说话儿便是了。
小楼道:那敢qíng好哩,听说大师极有道行的。奴婢们常见他,也能沾丝佛气儿。说得一屋人都笑将起来。
晚间九哥过来,夫妇两个与章哥、湛哥一道用饭。章哥才读书,九哥一意栽培他,便讲究个食不语,一餐用得颇宁静。用罢饭,九哥漱了口、洗了手,却说:如今孩子也多,总唤他们名字那一等糊涂的怕分不清谁个是长兄、谁个是幼弟,不如与他们叙一叙排行。从来也都是好唤个排行的。
玉姐正擦手,听他这般说,点头道:好。当下便改了称呼,章哥最长,宫里便唤做大郎,湛哥居次,便是二郎,新生这个最幼,是为三郎。如此,三郎的名字便不须着急取了。
定了次序,九哥便命安氏将湛哥领去早早歇息,玉姐知他有话要说,却嘱咐安氏:才吃了饭,休要倒头便睡,要积食的。如今天又不大冷,叫他前庭走走,回房里略坐片刻再睡。安氏应了,领着湛哥出去。湛哥身后亦跟着几个宦官宫女,他却向父母、兄长拱手告退。
九哥这才与玉姐说及洪谦断案一事:从未遇着这般巧事,真是叫人啼笑皆非。
玉姐道:那又有个甚?金哥现还姓着程呢,程家依旧是女户人家。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遮掩又有甚用?读书时,苏先生教授《论语》,说的是君子坦dàngdàng,小人长戚戚。我等虽不好自称君子,总是不想做小人。藏着掖着,旁人便看不着了?掩耳盗铃而已,愈发惹人嘲笑。她想了半日,也唯有这般说、这般做,方不致叫人拿着这出身说事。
九哥听玉姐说这一套,便抿着嘴儿笑,待她说完了,便问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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