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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宿：你明白我的心便好了。

梁宿接：你不伤着朝廷本，朝廷何至与你为难？好比你家，累代公卿，便少些田亩，难会过不去？只有孙无能者，才想着多占田亩，恐受饥寒。他们原比真正贫寒之人富贵百倍了，犹不知足！

第148章 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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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孝全亲开了府库，看着放粮。又将诸佃召集了来数落：汝等原是国家之民，投奔私人，不与国家缴税，却又寻国家吃饭，可有此理？！汝等将租jiāo与谁，谁便该当发粮与汝等！便开豪qiáng粮仓，里居然有许多米粮，又说，尔等所缴租全在此，却要寻灾民中，委实可恨！

想于蓟一族起自清，皆是文人，本就不大瞧得上武人的勋贵，自家虽有孙受荫职，凡能当得起事的却无不是自科举仕。看着勋贵之家死着祖荫、只想着兼并，便十分瞧不上。是以于蓟虽想与祖辈一样政

原本事qíng也便到此为止了，不想京中如渔侯等人，听着温孝全斥责之语，老羞成怒，又以其煽动佃、开私家粮仓等事，恐其要与豪qiáng兼并为敌，兼之陈奇等人上勾连，原本渐熄了的谣言又兴将起来。

于蓟叹：既贪且蠢！这些个家业，若孙无能，又岂能守得住？少些儿，人看祖宗面上，不与计较，还能保全。再多，便是三岁孩童怀抱金砖而过闹事了。真是自寻死路。

梁宿笑：我知你之心，他们都是有数儿的人，不会得过份的，他这也是叫气着了。便是官家，固然气恼，也不曾想要将这些个人一打死，不过杀jī儆猴儿罢了。你想，换了你，你家家将你的田租划到他的名，你恼不恼？官家因知至清则无鱼，只消、要这些个人不过份，再气也忍了。如今闹到民变，你说还能忍么？

却说梁宿与于蓟两亲家吃茶说话，皆以这些个闹民来的豪qiáng兼并之族并不足为虑，于蓟虽是簪缨世族，朝上说话也是斯文，与梁宿说话时却是尽显刻薄本，直言：这些人都是蠢死的！

这才令，一招安落糙为寇之民，一又要诛其首恶。果有那一等反的人，趁首领熟睡之时斩其首级归顺。

于蓟展颜：伤不着本便好。

于蓟皱眉：只恐温孝全这般派，北方人人自危。

一时朝议哗然。

于蓟：可京中风声不大对，我怕有人牵连到你。

于蓟往寻梁宿，说温孝全：未免孟làng。

梁宿这猜得并不错，二县令并二豪qiáng之家押解京之日，有一御史上本，请诛四凶以谢天。

奏开两家豪qiáng之库以赈佃，佃惭愧渐安。北方豪qiáng里，有如于蓟、朱雷之族等，早接着京里消息，也自些米粮，权作破财消灾。亦有安昌侯之族，畏于形势，也略拿些个陈年旧粮熬些薄薄稀粥与佃，吃不饱却也饿不死。一时佃也安份了。

梁宿笑：家慈常训曰：平生不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又不曾激起民变，怕个甚来？政事堂难是傻的？政令不，何危之有？便是政事堂里，有几个是清贫的？

梁宿轻蔑一笑：他们也没个好说了。你且看，便是你我不动，也有那等正义之士要说话哩。

止，还是恐他们叫打死了，才喝退百姓。却又有那一等佃，因豪qiáng与他们讨着了粮，反要护着豪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