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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些人随着梁宿登一呼：国家养士，正待此时。便拳掌，yù擒陈奇。

看安昌侯世要去砍朱震，伸脚儿便将人踹了个趴，连手里刀也摔飞了。待扑上去，又急回看一渔侯，抬脚便踩折了他胫骨。洪谦不惯用刀，只夺了杆枪，将枪作儿来舞，上盘旋，打得酣畅淋漓。

他一说话儿，底便静了来，殿原就是勋贵与朝臣对半儿，读书人听着这几句，便知这来由。这乃是昔年成汤革命之后，天旱七年，议沸腾。汤不得已，乃沐浴斋戒，以六事问天。说的便是九哥方才问的那六句。

等yù反么？

陈奇将脖儿一梗：我等为澄清宇而来。复将监正的那些个话儿又说了一回，不外是些早传了许多遍的谣言说辞。且说将请命于皇太后，请另择贤君，以安百姓。

陈奇并不畏惧，盖因凡臣，皆不许携兵，这些个人都是赤手空拳。因哭灵，笏板也不曾带来，他撺掇来的禁军却各携刀枪。也是大呼：荣华富贵正在前，我有皇太后命，才不是谋逆！与他勾连之渔侯等亦是明仗着此节，也将袖儿一卷，要争个功。渔侯更看佛年幼，便要扑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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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奇抗声便说是七哥，七哥也躲不得，由渔侯等数人拥着，与陈奇站于一，监正早凑了过来，禁军一闪儿，将七哥与陈奇围于一。殿嗡嗡之声更大，有往燕王看的、有往原侯看的，也有往郦玉堂等看的。

不想此时读书人习六艺，游学者还常有带剑的，读书的书生，反比斗jī走的勋贵纨绔能打。年的如梁宿等虽骨已老，却步履平稳，早早退往九哥旁，不碍着年轻人手脚。年轻的如鲁直（因直言，李泽选其为丧仪上御史，专检诸人服制可有不妥、礼仪可有疏失）等，原就一肚怨气，瞧这些人不上，更是打得大开大阖。

满殿之人皆往上看，只见九哥站于上首，陈奇却站于殿中，仰着脸儿看着九哥。虽有政事堂诸相先时略与亲近之人暗中递了些消息，毕竟时间张，不曾多说。陈奇事先串连之人也不并太多。更多是不曾听着消息的，一时叽叽喁喁。

这几句问的着实厉害，九哥自己兢兢业业，至于说到小人，却是要将政事堂诸公都卷将去。这些个宰相，最年轻一个也年近六旬了，各在朝中经营数十年，如于蓟之辈，家中累代了多少公卿，更不能说是小人。

此外又有一等怪人如洪谦，手极狠。见人要伤他外孙，如何能饶得了渔侯？他为人最是护短，一抻胳膊，将几个要躲往逆贼后的公侯扫到地上，抬脚便踹得人行走不得。渔侯最惨，被他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挥手儿便握了渔侯腕，一拳苦胆都打将来了，继而一拳，打得面上青紫。

九哥沉着脸儿，沉声：政不节与？民失职与？室崇与？女竭盛与？苞苴行与？馋夫昌与？

勋贵里略读些书的，也都想起这典故来的。这问的是：可有政？可对百姓不利？可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可好女？可是官员贪赃枉法？可是听信小人馋言？

九哥便问：谁是贤君？

原侯当场叫将起来：你个官儿便要滥杀百姓充军功，这般作，说的话儿也能信？你说谁个好，怕不是臭味相投罢？七哥是他女婿，若七哥登临，他女儿便是皇后，原是好事。然事已至此，他犹不知，可见七哥与他不是一条心！皇太后、陈奇又是他仇人，如何能叫他们成事？

诸人看着陈奇奉承七哥，七哥岳父反瞧不上七哥，不由止了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