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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伏德痴痴应了。

真是字字惊心。

伏德退后两步，忽然又跪来，这次却是五伏地，给皇帝重重磕了两个，便跪不起。

一旁曹昂见状，不愿继续目睹伏德难堪之态，因此已是悄悄避了去。

“是。”

“是，是。”伏德又，僵着要退后，忽然又顿了，想到母亲伏罪书里最后所写，只求“面一死”，而自从母亲“修行”之后，就再没有只言片语传来，心中一颤，低声问：“臣母亲她……”

刘协看一伏德呆呆的模样，知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是需要时间去消化的，便：“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朕心里有数。起来吧，天寒地冻的，再把膝盖跪坏了。”

刘协原是捧了一卷书在看，此时只能暂放一放，无奈：“你且去窗边坐着，挡到朕的光了。”

伏德顺着皇帝的力仰，却仍是不肯起，已是泪满面，泣：“臣愧对陛……”

“你妹伏寿在吴地，也还不知。朕过几日往吴地去，若是遇见她，也就告诉她。”

外面守着的众郎官只能看到窗上那两个影影绰绰的影。

刘协早已预料到他的反应，此时温和：“不是朕有意瞒你，而是这等大事，自然要当面同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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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德此时皇帝怎么说，他就怎么，木愣愣站起来。

此时室只剩了皇帝与伏德二人。

伏德短短片刻，经历了大的起伏，先是被母亲这一封亲笔所写的伏罪书吓得魂飞魄散，又担心母亲已死失魂落魄，待得知皇帝宽宥后骤然放心来，便不自禁泪如泉涌而。在这不知的一年，伏德心中不是没有闪过对皇帝的埋怨，虽然也猜测是不是因为母亲行事怒了皇帝在，这才将母亲接了中去，否则母亲能在自己的公主府中逍遥自在，又怎么肯去？但是给伏德猜测一万遍，他也不敢想母亲卷了谋害皇帝这样的大案。而皇帝竟然还保全了母亲命，更捂住了这样惊天的大事。

伏德又应了，“是。”

“姑母好好的。”刘协平静：“等你回安就能见到她。”

“你父亲当日也在府中，他不告诉你，也是一片苦心。”

伏德失魂落魄坐着，几乎握不动那一页纸，半响回过神来，见房中已经因为氤氲了一层汽，痴痴开：“陛，臣罪孽重……”他发声音来之后，才像是活了，撑着凳站起来，往前几步，到跟前，“噗通”一声给皇帝跪了。

刘协叹了气，只能暂且中断泡脚读书的快乐时光，匆匆了双脚，趿拉着鞋走过去，笑：“你这是什么？朕又不曾怪你。朕不是说了吗？这事儿跟你没有关系，朕心里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