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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明白其中利害。”冯玉问：“周都督想来也知此事？”

“这并不是朕信不及他。”刘协缓缓：“周公瑾在吴地经营十数年，与此地各派关系牵扯太，不知多少双睛都盯着他呐。朕暂且不告诉他，也是为了此事能依计行事。”

冯玉笑：“陛不怕周都督日后自疑吗？”

又：“此事机密，朕告诉你，也是为着到时候你领兵行事，切不可对旁人。”

冯玉一愣，笑：“大银没有，碎银倒还是有一些的……”一面笑着回应，一面急猜想皇帝此问的用意。他在安过大鸿胪，迎来送往，曾接待各国、各地来访的使者、商队，其中不乏有金银珠宝给他的。桓帝、灵帝以来的风气，说实话是已经腐朽不堪，行贿受贿在官场民间也是司空见惯。等到冯玉在安为官，也亲验过了，若是一味推拒，对方反而要心不安的。在这些行贿的商人使者看来，冯鸿胪接了他们的东西，那他们的安行第一步就稳妥了。而若是冯鸿胪决不肯收他们的东西，那要么是他们哪里得罪了冯鸿胪而不自知，要么就是他们送的礼太轻了，反而要惶惶不安的。

冯玉一愣，“周都督不知此事？”

刘协笑：“当不至于如此。”算是给周公瑾的城府、能力与忠诚度给了很的评价。

冯玉行事，在待人接上是向来圆的，他不主动索贿，但旁人行贿，他也会自有分寸收一二。这已经是很可观的一笔收。而随着冯玉职位升，一度主理中事宜，安近臣之中也有给他送贵重之的。等到冯玉离开安，几经周折，在荆州了持节都督后，荆州给他送礼的人就更多了，此时已经不局限于金银珠宝，而是直接有拿了百顷乃至千顷田契的豪大族来送给他，有事相求之人，也会探听他的喜好，试探着送香车宝人娈童。甘宁了将军之后，也送过几柄镶金嵌玉的兵刃给他。冯玉都视关系远近与对方所求事大小，从中选了分收，金银之不计，只在荆州他名的田地便已有万顷之多。

“为官这些年，玉攒银没有？”刘协忽然笑问。

冯玉“唔”了一声，脸上带笑，眸中神却有些喜怒难辨。皇帝认识这周公瑾，不足一年的时间，对周公瑾的赏识与重，是有目共睹的。只当初为了拿周公瑾，皇帝就了不少心思。照冯玉看来，当初皇帝在周公瑾上的心思，若是换个方向，也早拿吴地了。只能说皇帝从一开始就很看好这人，就如同当初皇帝在荆州亲自去访那诸葛孔明一样。后来诸葛孔明以未及弱冠之龄，从一介草民一跃而上，成为了一州刺史。皇帝虽然没有声张，但冯玉清楚，用诸葛孔明为荆州刺史的消息传开后，安尚书台的老臣们雪般的奏折送成御前，引经据典、苦婆心，变着样谴责皇帝这样的人事任免不合规矩。皇帝一概不理，持要诸葛孔明了这荆州刺史。那么如今皇帝这样重的周瑜周公瑾，又会从吴地持节都督的位置上，去往哪里呢？同朝为臣，又是武将，冯玉不得不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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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