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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回过神来，轻声：“皇中，几时……”他的问话没能说全，便消失了声音。

曹昂会意，想来是皇帝把方才那位甄宓误认作了旁人。他险些误会皇帝，还以为是像他一样，被那刹那的丽晃到了睛。只是这又让他有了新的疑惑，他在皇帝边陪伴十余年，对皇帝亲近熟悉的人可谓了如指掌，可究竟是谁能与方才那位女相貌相类呢？

随行众人都大吃一惊，淳于刀便斩落。

刘协明白过来，原来那方才抱猫的女，便是当日引得袁熙与曹丕大打手的甄宓——还是他本人令，要这甄宓安服侍刘清，远离争端的。

“且慢！”刘协挥手止住，已认了那白影乃是一只掌大小的小猫儿。

刘协垂眸，见地上月光如霜，小黑狗不知世、只乐跃动在他足边，为能来走动到欣然，而方才那女的影在他心间越来越明晰，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前世今生，亦轻声：“无妨。只是……朕恍惚间以为见了一位故人。”

卢毓远远见了刘协，局促不安站起来，一张脸白得也像见了鬼。

然而曹昂已然会意，招手问乐中的侍女。

那侍女惨白着面上前，战战兢兢：“那位是冀州来的甄氏……”

曹昂顺着皇帝的目光，望向那甄宓消失的回廊折角，轻声：“陛，可是有何不妥？”

刘协缓步上前，中：“朕一年不见，变得丑陋了许多么？怎么这乐中的人，见了朕都一个个像是见了鬼一样？”

皇帝的沉默僵直超了常理。

“陛？”曹昂见其状不对，在旁低声唤。

刘协已经收拾好心，快步往正殿而去，距离十余步，脚步慢来，却见正殿门前守着的，正是今日未曾迎驾的卢毓。

刘协却如见了鬼魅一般，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刘协望向那溜走的小白猫，却见回廊折角转来一位素衣如霜雪的清丽女。

声息的白影。那白影径直扑向跟在皇帝。

那女披皎月之光，中笑意亮过星辰，俯弯腰，抱起在她跟前乖巧□□前爪的小白猫，眸光掠来，在撞见来人时愣住，轻轻一礼，有几分慌得退到了回廊折角来，不见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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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毓已满十六岁，少年人一年时间就很多，远远看起来，抱剑的样竟也像是大人模样了。

那白猫扑的，也并非皇帝，而是皇帝边来回跃动的小黑狗。小白猫扑上来，前爪抱住小黑狗脖颈，奈何太过轻，丝毫不曾撼动小黑狗，它也被这阵仗吓坏了，又一溜烟往木中藏去，几跃动，往一旁回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