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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毓又陪他走过后面几工序，见皇帝都沉默了，：“臣不知碓为何，是不是惹陛不悦了？”

卢毓愣愣听着，看一皇帝的神，低声又：“那……臣此前……”他想要问，自己帮着万年公主隐瞒有之事，是不是也惹皇帝不悦了。但是话到嘴边，总是问不。

卢毓一愣，就见载着皇帝的车徐徐向前，将他远远落在了后面。

刘协呼，嗅到秋夜凉风中草木霜的寒气。他一个加起来活了一百多岁的人，怎么会苛求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就事事尽善尽呢？他们都还是孩，都还在成的路上。

“罚你什么？”皇帝的声音像是从月亮上传来的那样渺远，他低低笑了一声，“你这不就已经在受罚了吗？”

第一句话说，后面的话就容易了。

卢毓垂，低声：“万年公主殿的事……臣不该为她瞒着陛……臣辜负了陛的信重，昨夜心里难受得，请陛责罚臣吧，这样臣心里还能好过一些……”少年嗓音里有了忍的哽咽。

直到看遍了城郊这座造纸印刷的大厂，乘上返回皇的车，皇帝始终一字未提万年公主产之事，更没有提到卢毓在其中的作用。

刘协在车，闭目养神。如果说他从这三世的经历中学到了什么，那就是不是呵斥的语言还是严峻的刑罚，都无法使一个人真正改变。当外在的限制与威压一旦去掉，那些被遏制的行动会更加猛烈迅疾。

刘协回过神来，温和：“你怎么会这样想？朕只是想，这左伯纸也好，碓也好，都是极好的件，极好的技艺，可是要如何让天百姓都能用上呢？”他的中放奇异的光彩来，这是他的挑战，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没什么。”卢毓飞快摇，又引着皇帝去看新铸的铜活字。

回去朕叫人造一个，你一见便知了。”

他一时间回不过神来，心中激，不觉攥了手中缰，立志自今而后，不论何事，再不欺瞒于陛，永不辜负陛的信重。

一个人会改变，只会因为他想要改变，他的心要改变。

卢毓见皇帝上了车，他自己牵等候在旁边，也将上伴驾同归，终是忍不住，隔着车帘，因为看不见皇帝的面容，心少了几分威压之，敢于问：“陛……请陛责罚臣。”

皇帝的声音从车里传来，有略带随意的低哑朦胧，“为何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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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眉目定，扬鞭快追上去。

“什么？”刘协收回心神来，没有听清卢毓的自言自语。

卢毓已经认识到了他的错误。更多呵斥的语言，又或者严峻的惩罚，只会起到相反的作用。目前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