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2)

“……那些风雪月的东西，都是骗人的戏码。若是男人拿这些东西哄你，可要亮睛。不过，也不要急着拒绝，男人嘛，须吊着他才好。”

镜中的自己一大袖织金石榴裙，鬟发轻绾，轻眉杏目，额间一钿，与嫣红的映，致之余更添了几分媚秾丽。她光是清清落落地站在那儿，便令整间室都亮堂起来。

祁炎显然误会了宋元白的反应，冷淡：“我换回去。”

“去了不就知了？”纪姝唯恐天不，又暗自佩服纪妧的手段明。

纪初桃抿了抿，小声：“会否太艳了些？不过是去看场雪而已……”

公主府，一室香。

分别前宋元白絮絮叨叨许久，祁炎决定再信他一次。

与此同时，酒楼厢房。

看来，是蓄谋已久了。

……

“太史局已测过天象，明夜戌时八成有雪。到时候你设法将三公主约去东街朝楼的飞天画桥之上，记住一定要在画桥之上，那儿视野最好……成败在此一举，不许不来！”

“祁将军——”纪初桃在屋里朝他挥手，尾音轻快上扬。

纪初桃不太好意思，托着腮轻轻“嗯”了声，诚实：“因为实在好奇……二皇，你说他究竟想什么呢？”

放一个祁炎在纪初桃边，无疑是为她开了一扇禁忌的大门。自此明刀暗箭，恨贪痴，哪一项不会着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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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时辰后，落地铜镜中映一个红裙小人窈窕的姿。

耳边回响起二的耳提面命，字字珠玑，简直比纪初桃的预知梦还要准！

乃我压箱底的手段！别说是三公主，便是石见了都会动！宋元白一脸自信。

纪初桃很是好奇，问：“晏先生明明有经纬之才，为何不去考取功名仕呢？来本这儿府令，未免太屈才。”

晏行笑意一顿，随即慢悠悠地起，朝纪初桃拢袖一躬：“殿先忙，晏某告退。”

“记得多带几个侍卫，远远跟着。”纪姝提醒纪初桃。又见她只穿着普通的藕粉冬衣，素面朝天，便问，“你就穿成这样去？”

他一副玩世不恭的语气，显然是在玩笑，纪初桃便顺着话茬：“若本有这本事，祁将军早就洗去污名，官复原职了。”

祁炎从外来，披着一寒气，步伐总有大刀阔斧般的沉稳，冷淡扫过纪初桃边的晏行。

“祁炎，你在忙什么呢？”纪初桃将那幅画错的游园图成一团，随问。

纪初桃抬起杏看他。

府令晏行是个风雅之人，除了能将纪初桃的公主府安排得井井有条，更是饱读诗书，通金石字画，来呈送账本时略扫了纪初桃正在描绘的丹青，便指了画卷中亭台的布局稍有欠妥。

说到这，他又站起来，上打量祁炎一，摸着嫌弃：“就是你这衣裳需换一换。年纪轻轻，却整天穿着黑不溜秋的，届时往三公主边一站，衣裳夜，只见一个在空中晃，岂不吓人？”

“不用。”祁炎沉声，随手将换来的墨武袍搭在屏风上 。

纪姝对自己的作品甚是满意，屈指弹了弹纪初桃的额，哼笑着说：“傻，这可不仅是赏雪，更是一场无形的锋，谁落在风，谁就是被掌控的那一个。”

她并不羞涩慌，望着祁炎邃张扬的眉，扑哧一笑：“好呀。”

纪初桃张开双臂转了圈，左右看了看，“这样好的呀。”

“便是你这张脸生得再好，也不该如此暴殄天。”纪姝眸一转，随即吩咐侍从，“去将尚服局新送的那石榴裙取来。”

承平公主府中，纪姝懒懒抬眸看了云墨低垂的天，的确是个雪夜。

正说着祁炎，祁炎就来了。

“听闻明夜有雪，”大的少年逆着殿外的寒光站着，没什么表，发他的第二次邀请，“殿想去看看吗？”

与他谈论经史，也能侃侃而谈，却不让人觉得卖才学。

晏行敲着折扇，笑：“每年贡生秀才数以万计，考中之人能有几个？倒不如来殿面前混个熟，说不定还能仰仗殿举荐，一步登天。”

“来，我教你如何应对。”纪姝拖着的笑，在纪初桃耳边几番低语。

“所以，他约你今夜去赏雪？”

“衣裳换好了没？”宋元白沏了杯茶，朝着屏风后那矫健的影打趣，“要不要帮忙啊，祁炎？”

“你应允了？”纪姝又问。

十月底的风就像是刀刮似的猛烈，然而这两天却忽然安静了来，沉无风，只是冷得人指疼。

……

“真不用帮……”宋元白端起茶盏，却在见到屏风后走的那人时骤然呆住，张着嘴半天说不话来。

祁炎不语，想把宋元白的揍去空中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