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选项(3/3)

心一意追逐着死亡，最终，得偿所愿。

尽雨翠隐藏了角的姓名，但太宰治依旧对这位多次尝试吃毒蘑菇和降压药自杀的主角十分熟悉，沉默着听完了少年的话。

整个故事都在细节透着难以言喻的真实，一时之间在“被捉了”和“确有其事”间摇摆不定，他握了秋千的链，不动声地发表了言。

“只是一个不断逃避的胆小鬼罢了，即使是自杀，那也是他本人的选择吧。这个世界缺少了任何人都会照常运转，嘛在乎一个胆小鬼是死是活？”

而在他的对面，名为雨翠的讲述者垂睫，缓慢而定地摇了摇。

“就像车上了错误的轨，只能被惯控着往断崖狂奔，这是命运的悲剧，与本无关。因为他不应该落得那场，所以我想试试……试试有没有某方法，能让他随地、轻松地、快乐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真贪心呢。我想起一个故事来：贫穷落魄的中年女人劳一生，又被丈夫殴打，最终神了问题发了疯。她忘掉了过去的一切、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女人信自己嫁给了英国的一位爵士，生活满富足，因此每天都到很幸福。”

“她的主治医生声称无法治愈她，最重要的是，他不知该不该治愈她。”

“哎呀，你也听过这故事。雨是怎么想的呢？”

“虚假的幸福和悲惨的现实，到底该选择哪个，这是永恒的议题。不论哪个太宰都沉迷于自杀，把死亡看成解脱，即为‘虚假之幸福’。那么太宰先生，请回答我，您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悲惨吗？”

——离开黑手党，加了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

每天被国木田嫌弃过于不着调，毫不在意地以捉这个过于正直的搭档为乐；偶尔和同事们一起去一楼的“漩涡”喝咖啡，请求合胃的女陪自己一同殉，顺便接受“请快购买意外险来偿还欠账”的劝告；逗一懵懵懂懂的后辈，也欣于少年日渐明显的成；偶尔来到暗巷中的酒吧，一个人，一杯酒，回味着过去的光影，假装自己边还有那个人。

他不能说谎。

这是从不在他的人生计划当中，措不及防让所有自杀方法都泡汤的，温的现实。

品味到了真实的幸福。

“您的表已经告诉我了。看吧，人生中并不是只有‘死或痛苦地活着’，这两个选项。”

“即使是——？”

“即使是那个人。正因为是那个人。他需要别人让他认识到这一，所以，我想请求您的帮助。”

西斜的太在横滨港的海面上反粼粼的波光，跃动的纹在少年脸上动着。他的神平静定，这份言辞、抑或是其中味的某觉悟，让披着沙风衣的男人轻微地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