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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拨动，一切便会有所不同。

赫钟隐在其中，压在的被褥向挤压，它们厚重而又实，像一块严丝合的石板，将他压成薄片。

赫钟隐在怀中摸索，短匕竹筒似乎被丢在崖，半块都摸不来。

伤心秦汉经行，阙万间都了土。

且不说能否寻到锐，若真到了刀剑相向那步，他能对抱以厚望的徒儿动手么？

檀香如云雾溢，由外而浸染而来，泡开五脏六腑，化四肢百骸。

陈靖坐在塌边，墨发如杂草，肩膀布条洇血，脖颈小臂不知被甚么啃过，上面满是斑驳划痕，指上数个牙印血，大大小小布满咬痕，淤泥自指蹭到面颊，整张脸灰黑一片，像从泥里过数圈。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为了心心念念的孩儿······有些事不得不。

而景明······也该卸重担，与父兄同享天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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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钟隐松开手指，前阵红阵白，被黑幕层叠覆满，之前不顾一切翻上，后来又不休，将一切和盘托，他气力不济，浑噩陷梦境，只是半梦半醒，怎么也睡不安稳，这般折腾许久，他撑开，指腹眉峰，驱散厚重黑幕，前朦朦胧胧，看到熟悉影。

如今血气亏损四肢无力，还需将养数日，才可能重获康健，若是从阿靖手中抢夺灵，能有几分胜算？

“你······怎么了？”

赫钟隐心这哪是战了一场，分明是被在那里，劈盖脸暴揍一场。

卧房陷一片死寂。

厚重帘垂到地面，卧房如同缀满钉的棺木，透不半分光亮。

诸多因果纠结缠绕，化为解不动扯不开的死结，若当年没有失手丢掉孩儿，若孩儿没有乔装改扮潜将军府中，若龙脉没有被毁，阿靖没有被迫离府朝与仙官相识，若孩儿没有吃这么久丹凤红凝······

若阿靖真的一门心思要救仙官，为万千百姓谋福祉，的赫钟隐······又能些甚么？

他呼不畅，息清晰可闻，七寸被拿的觉犹如脏腑被人握，他心知若诛心草在他手上，未曾遇到阿靖，他会不惜一切去救治孩儿······可人算不如天算，既然阿靖找上来了，这抉择便不仅属于自己。

“与白狼战了一场，”陈靖摇晃手臂，“打的酣畅淋漓，砸坏几十树苗，撞碎许多浮冰。”

········

林中狼嚎再起，白狼四蹄踏雪，弓起脊背，呲尖锐犬牙，瞪向陈靖走来，陈靖丢开刀，在拳上缠布条，迎面走向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