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3)

姬珧余光瞥到了他的面，也没他，而是看着地上跪伏的薛辞年，眸光幽幽，问：“你就这么一个心愿？”

“是。”

他就这么一个心愿。

孑然一，跌泥泞中无法爬起的他，当初若不是那样一双手将他从绝境中救来，薛辞年早已不是薛辞年，或许只是一座孤坟，一捧黄土，一粒尘埃。

总归不会活在这世界上。

室一片寂静，姬珧只是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并不是怀疑他的忠心。

别的人，姬珧或许还会迟疑，但薛辞年前世为她死了，只这一，抵过千言万语。

薛辞年跟金宁十八卫不一样，他没有那个责任必须忠于她，甚至若不是他临死前那几声质问，姬珧或许都不会记得自己府上还有这号人。

而这沉甸甸的归附与信任，姬珧竟然觉得有些承受不起。

她还是更喜更冰冷，更实际一的东西。

利益会让人理智，会让人迷失，姬珧从来没觉得自己上辈脑中只有，但她最后还是输了，可见一都要不得。

于人于己，都是越冷静越有利。

“你若是能保证一辈于本都有价值，本自然无所谓留你一辈。”姬珧的声音平静无波，就是在叙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薛辞年的脊背却有些僵。

“是……”

姬珧挥了挥手：“去吧。”

她有些累了，昨夜醒来之后就没有再阖，今晨折腾一番，她早就撑不住了，虞舟提前一日回来，见过之后，她好像一轻松许多，连着困意也一起袭来。

薛辞年低垂着退至门外，脸上的神一直藏在暗，将门关上之后，他才抬起。

“要一个，对殿来说，有利用价值的人。”

这就是他毕生的追求了。

关门声再次将外隔绝，室变得更为安静了，姬珧收起，就着这个姿势靠在榻上，抱着手臂缩成一团，轻轻闭上。

“十九，你好好守着，别让人打扰本。”

姬珧似是随说了一句，宣承弈目光微顿，他中的复杂神渐渐褪去，变成了单纯的探寻和好奇，因为她合衣躺的随意，也因为她脱而念的那个名字。

宣承弈意识回四看了看，除了他之外，再没有别人。

那是在跟谁说话？

姬珧猛然睁开睛，她直直坐起来，略有几分懊恼地以掌心覆上额。

一时又当作还在望玉台了。

“你刚才很听话，”姬珧从榻上站起，从容淡定地走到床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坐去，兀自说着，“希望你今后也像刚才一样。”